夏日里的华阴县很忙碌,即便是在夜里也有人家刚从田地里回来,他们陆陆续续回了家中,一路走时偶尔还会有三两句交谈。
司马欣在村口停下脚步,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这里的村民。
这是他在华阴县任职的第四年了,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个县令。
每每想到这事,司马欣就会长叹一口气。
其实,司马欣还是很羡慕章邯的,他为公子修渠四年,得了一个郡守的位置。
人与人的境遇是不同的,司马欣每每想到栎阳同乡对他的期待,他总是想着可以做得更好,栎阳以前也是秦公的古都故地,但现在的栎阳很萧条。
栎阳的同乡们希望他司马欣能够做得更好,能够活得其他几县更好,至少可以争一口气。
思量了良久,司马欣又觉得只要他为公子好好做事,公子就会给他应得的。
眼下,章邯得到了他应得的,叔孙通也得到了应得的回报。
司马欣迈步走向了县衙,只是刚推开县衙门就见到了一个人影,而且县衙内都是酒味。
“娄敬!你何时来的?”
闻言,娄敬面带笑意,又道:“县令。”
司马欣见到已有些醉醺醺的娄敬迟疑道:“你竟来华阴县喝酒?”
娄敬打了一个酒嗝,道:“好久不饮了。”
司马欣一挥袖子,颇觉得无奈,又道:“你让辛老将军知道,又该如何解释?”
本来娄敬入关之后,本就是在潼关教书的。
潼关与华阴县本就很近,两地的人有走动也很正常,加之司马欣平日里都会带一些吃食去看望辛老将军。
一来二去与娄敬也就结识了。
“你知不知道!你来潼关是要戒酒的。”
娄敬醉醺醺地点头。
见他又拿起酒碗往口中饮酒,司马欣摇着头,走到县衙外对着俩县吏吩咐道:“来人,将娄敬绑起来。”
两个县吏走入县衙内,起先娄敬还有挣扎,但最后还是被绑了拖了出来。
司马欣领着人一路往潼关而去,而原本就醉酒的娄敬,此刻被夜风一吹完全睡死了过去。
潼关,此刻的潼关城墙下堆砌着不少的石料。
司马欣向这里的守将告知了来意。
而后辛胜就快步走了出来。
别看这位老将军一把年纪了,须发也都白了,可力气一点都不小,一手拎起娄敬很是轻松。
见老将军又走了出来,司马欣行礼道:“叨扰老将军。”
辛胜又道:“原以为你会帮他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