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
彼时,他刚打坐调息完,尚未来得及换下一身血衣,就收到凌玉发来的消息,当即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你说什么?!!”
他哑着嗓,脸色阴沉得吓人,连呼吸都气得不畅起来,深眸里一片猩红,像是即将失控的野兽。
凌玉呆呆地倚刀而坐,看着一地的魔人尸体,头一次心里生出挫败和类似抽痛的情绪来。
“云晨纠结了十二魔界长老,以血为引,开启了上古虚空传送阵,而媒介……似乎是鹿呦手上的那只玉镯。”
虽然极端难受,但凌玉还是在杀完人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云義汇报情况。
“玉镯?”
云義长眉深锁,手骨紧攥,指甲掐进肉里,滴血而不自知。
心里像是烈火焚烧,又像是尖刀剜过,他几乎立刻就想率兵杀去魔界,可念及白君珩的存在,又不得不拉回已经快要疯魔的理智。
“玉镯、玉镯……”
他就说,为何每一次云晨都能那么快找到她,原是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也是,他被和她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冲昏了头脑,加之云晨又在千万里之外,便从未想过检查一下她身上是否被钉有痕迹。
他气恼、忧急又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担心她若被白君珩找到后,所将遭受的灭顶后果。
眼前一阵阵发黑,紊乱的妖力和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他手撑着额头,竭力思考应对的方法,喉咙却又一阵发紧,涌出一口腥甜来。
“你……”他闭着眼睛,喘了两口气,“去地牢、把那个合欢宗的死囚,带到冥海来。”
“合欢宗的死囚?”凌玉讶异,“合欢宗那几个作恶多端的掌教都被你抓了,你说的是哪个?”
云義扶着石壁慢慢站起来,低喘道
“单独关在大牢最底层那个,快,越快越好……”
“好,我马上去。”凌玉也肃了神色。
云義冷着声补充了一句:“毒哑她,抽了她的记忆。”
凌玉目光闪过疑惑,但多年来与他并肩作战,配合默契,从不疑他所下的命令,当下应了声‘是’,便即刻赶往掩月阁所在的总堂。
云義手撑在石壁上,薄唇冷抿,狭长的凤眸如结冰的寒潭,露出浸骨的冰冷。
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落在云晨手里,至少她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至于其他的……
心里泛起抽涩的痛意,他微微佝偻了脊背,身体不自觉地轻颤着,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