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十数万之寡,十倍于他!还能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怒火让兖州渠帅这个曾经的清静道人,此时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身边一众道人同样也是如此。
眼看渠帅已经有了决议,当即附和出声。
“渠帅此言正是!”
“镇辽军跋扈至斯,若不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我黄天军威名何在?”
“此仇不报,我等又如何跟弟子、信众交代?如何跟大贤良师交代?”
阵阵喊打喊杀声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并肩而来的豫州渠帅身上。
只不过在他们的义愤填膺中,豫州渠帅在同样经历过一番羞恼与怒意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一场场战事打下来,镇辽军展现出来的恐怖战力让他心中生寒。
而昨日这一场突袭,则更是让他冥冥之中生出几分悚然。
‘陷阱?’
心中浮现出这两个字,让他不禁紧皱起眉峰,下意识想要出言‘当从长计议’。
可对上那一道道怒意冲霄的视线,他却是迟疑了。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包括兖州渠帅在内的这些人,刚刚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道理。
若是不能挫一挫镇辽军的锐气,继续让他们这么肆虐下去,己方军心士气尽丧,这一仗就没法打了。
更关键的是如今北岸涿州那边的推进,同样不甚顺利。
如果一直未能建功,天下人该如何看他们黄天道?
会不会觉得他们黄天道其实不过如此,从而生出别样的心思?
届时,他们又该怎么跟大贤良师交代?
所以哪怕明知道此时大举兴兵不是最优选择,他还是望着兖州渠帅点头道。
“就依师兄所言吧。”
只是在说完这后,他想了想,又道。
“不过……依贫道看,还是当留有几分余地,以免情急之下,遭了那韩贼的算计。”
过去,世人皆道那幽州韩贼为当世虎狼。
以此来形容韩贼的武勇与凶残。
可在袁奉覆灭后,这虎狼之称,却是多了几分诡谲奸诈的意味。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亲近师弟的提醒,兖州渠帅并没有当做耳旁风,而是渐渐冷静下来,细思了之后,点头认可道。
“师弟所言有理,便依师弟的。”
“此战不可攻之太急,待得一战得胜,借此稳固军心士气后,当稳步击之,以免让韩贼寻到破绽!”
见师兄如此从善如流,豫州渠帅面上展露欣慰之色。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便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