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高不高兴的,更多的大概是沉重吧?
以前以为是这对不配为人父母的人做了他们的父母,稀巴烂的原生家庭让她觉得不堪,想逃避想和这些人割断,恨极了真的希望他们死。
到了后期,这种强烈的愿望折磨着她的思绪,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执刃者。
可是,这一刻,祁鹏真的死了,那种轻松的感受却没有如约出现。
冰凉的绞动的双手上突然一热。
她垂眸,看见覃墨年的双手压住了自己的,他温声安慰,“别想那么多,是他的命数到了。”
祁月笙把自己的手掌拆开,包住他的,像抱住自己的全世界。
“嗯。”
路上,覃墨年思索再三,还是问了祁月笙的想法。
“要不要给祁鹏垫付一下医药费?”
祁月笙闻声,重新捏住了双手。
顿了半晌,她勉强一笑,“怎么会这样问?”她以为自己没在太平间心软,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覃墨年温声一笑:“因为我怕你后悔。”
枕边人太熟悉自己,祁月笙在心里叹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子的。
表面上强硬,可内心总是会犹豫,会心软,会望而却步,不到黄河不死心。
而结合现实情况,楚夏娟确实是交不起祁鹏的医药费的。
赵夫人找到赵雅正之后,很大概率就会把楚夏娟丢出去,这枚棋子无用,也就不用再安排她的生活。
可是这一次,祁月笙不想心软了。
“交不起是她和祁鹏的事,过了好多年的好日子,我不信她连一点积蓄都没有。她只是好日子过惯了,舍不得从身上褪层皮罢了。”
她眼神坚定,“我不需要为他们的遭遇买单,我们的关系,早就已经结束了。”
覃墨年揉了揉她的头发,“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祁月笙颔首,“回家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祁月亮。”
当天晚上,一行四人在谈漾家里相聚。
谈漾一边嗑瓜子,一边抱怨,“这么好看的热闹,你们居然不带上我们,好歹也让我过把嘴瘾啊。”
祁月亮则跟祁月笙的反应差不多,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其实这才是他的心理预期。
说起楚夏娟被赵太太赶出赵家,且没钱给祁鹏交医药费这回事,谈漾笑得前仰后合。
“这实在是太爽了!想到她吃瘪的样子就高兴!”这一笑就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