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君子,那是和什么有关系?”
张长高声说道:“羊是我兖州的羊!你一个徐州贱婢,又怎能将其烤熟?”
那侍女壮起胆子,分辩似地说道:“小婢不是徐州人,是昌邑人。”
张长没再理他,一面支棱起耳朵,听堂上的动静,一面继续埋头吃菜。
席上的兖士们,再一次惊骇色变。
堂中变得鸦雀无声。
羊者,民也。你一个徐州贱婢,如何有资格治理我兖州的百姓?
比起刚才的“兵子”、“鲍鱼之肆”,这回的“徐州贱婢”,对荀贞的侮辱却是更狠了。
张长的这句话,荀贞不能当做没听见,他如果不作回应,只会使这张长的气焰越发嚣张,并此事如果传出去,亦会有损於他在兖州的威望;可是,眼下来看,也不能因此就杀了张长,荀贞今晚宴请兖州士人,是为了显示礼士、延揽人心,若是把张长杀了,那礼敬、延揽就变成了立威、诛戮,不但会与他的本意相违,而且也一样会有损他的声望。
张昭心道:“明公会如何回答?”
荀攸、戏志才做好了寻台阶给荀贞下的准备。
听得荀贞哈哈大笑。
在数十兖士的目光中,荀贞悠然说道:“自古以今,狂士多矣!张君可算其中之一。
“狂士之所以狂者,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郁郁不得意,块垒难浇,故而发狂;一类是为了邀名求誉,故常行狂事、常发狂言以骇世。未知张君是何类?
“若是前者,就由公达来试其君才干,张君如果有实才,我可举张君於朝,以化张君块垒;若是后者,我虽是个鄙陋的人,也有玉成之心,就以我今之谦让,成君狂士之美,何如?”
张长丢下著匕,跃起身来,戟指荀贞,大骂说道:“我今日之狂,既非前者,也非后者!我今日之狂,是淫威不可屈之狂!荀贞,你目无尊上,擅侵我州;以荀攸为我州刺史,自相授任!你以为你淫威熏天,我就会怕了你了么?寿张张长,不可折也!鲍公何辜?被你帐下的恶卒所害!我今日之狂,亦是为鲍君而狂!鲍君斥你是今之董卓,你,比董卓还要残虐!”
鲍信守卫寿张的时候,曾经召聚兵士,宣喻大义,以图鼓舞士气。张长是寿张人,被鲍信辟为了吏属,当时他就在校武场上的高台上,站在鲍信的身边。
鲍信的慷慨激烈之姿,深深地触动了他。他今回之所以应荀贞所派出的吏员之邀请,前来赴宴,为的就是能够有机会当众责骂荀贞,为已经被害的鲍信出气。
说实话,张长是已经做好掉脑袋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