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坑县的锡矿山上服役。矿山上实在太累太苦,我们在家时都是公子哥,很快就受不了山上的日子。崇哥脑子活泛,他就想法子贿赂看守我们的衙役……”
陈崇这个人野心勃勃,他爹还没落马之前,倚仗他爹的权势没少结交贵族。一朝家里落败,虽然狐朋狗友都纷纷离散,但还真有两个肯帮他疏通关系,介绍给他一个大人物。
宋亭舟眼神一动,追问道:“什么大人物?”
陈云墨知道的事情明显没有陈崇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但就是他让我们挑选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进献给他。我们将人送到指定地点,他们的人会去接应,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都是崇哥和他接触……”
“他说他叫偃。”陈崇白着一张脸,残存着半口气要死不死的和门边的孟晚说话。
孟晚倚在门上,若有所思道:“偃?那你见过这个人的长相吗?是男是女?”
陈崇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我只见过一次,但他头上戴着帷帽,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偃的声音不是女声,又比男人阴柔,应当是个哥儿。”
孟晚心里过了一遍陈崇说的话,又问道:“偃只要容貌好,年纪小的少男少女,那荷娘和唐妗霜等人算什么?”
陈崇没回话,他低下头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被抬到宋家柴房前,他身上也被泼了水。
孟晚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懂了,唐妗霜和荷娘一行人,都是他们为了满足私欲所控制的可怜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愧疚是自己连累了亲人,岂料恰恰相反,是陈崇等人掠走他们的弟妹后,顺势拿来威胁他们。
难怪,难怪那么巧,唐妗霜等被陈云墨掌控的人都是有弟弟妹妹的。没有牵挂的人可以直接发卖掉,而唐妗霜他们,既能为他赚钱,又能成为他的保命牌和护身符。
雪生守在孟晚身边,孟晚把腿支在门框上,又重新问了遍,“你说那个叫偃的人只和你接触了一次,剩下都是叫你们将人带到西梧府最靠北的边界处?”
陈崇有些不敢直视孟晚,“是,有人会去接应那些孩子。”顺便再给他丰厚的报酬。
根据这些从陈崇这里得到的信息,孟晚现在已经可以大胆猜测一下,那个偃,极有可能本身并不在岭南当地。他只来了一次,可能因为他手下有很多如同陈崇一般给他卖命的人,也有可能是路途遥远而不便亲自过来。
孟晚觉得可能两者皆有,这种古代王权背景下,什么肮脏的事情都很常见,他们费那么大的力气手段去拐那些孩子,要么就是供上流社会的败类赏玩,要么就是培养成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