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曦叉着腰原地踱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就是把她,把其他传承者都榨干了,让他们拼上命,也不可能把九处封印都净化修复了。上古时期,那都是九帝一起出手,才最终镇住了魔潮,阿意她就是个筑基修士,其他传承者能力参差不齐,这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江玉容眼神暗淡,不再说话。
丹曦继续道,“若阿意和其他传承者如今都是化神修士……哪怕只有元婴,说不定还真能给北玄续上一口气,可他们不是!说起来阿意她是真的命苦,两次结丹都遇上魔潮,上一次,你这个当娘的没能护好她,这次我这个做师父的,绝不会让她重蹈覆辙。”
“人不能这么自私!”江玉容道。
丹曦冷笑,“你就不自私?你单方面决定她的去留生死,就算是为了苍生大众,在我看来也是自私,是你对她的自私!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阿意作为我的弟子,苍灵宗的火种,无涯海罡风一停,我会安排她离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丹曦甩袖便走。
走到回廊处,丹曦停下脚步回头看江玉容,一身素白,站在腊梅枯枝之下,孤寂萧瑟。
丹曦于心不忍,“她这一走,怕是再难见到,你就不打算跟她说点什么?虽然你是当娘的,但跟自己的孩子道个歉,服个软,不丢人。”
江玉容不曾回头,只有冷硬的声音传来。
“我不曾有错,为何要道歉。”
“好好好,江玉容,你可真是个绝世大犟种,我看北玄这天,拿你的嘴顶着就够了!”
丹曦离去后,江玉容独自伫立在庭院中,任凭飞雪覆满肩头。
她翻手取出一张烫金请帖,‘试剑会’三字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冷芒。
当她翻开请帖时,指腹不自觉地摩挲过‘江易’二字。
那个被反复抚触的‘易’字已然斑驳,‘日’部消磨殆尽,唯余孤零零的‘勿’字,如同一声沉重的叹息凝固在纸间。
勿回头,勿追悔!
轰隆隆!
突然,大地震颤,屋檐上积雪簌簌崩落。
江玉容身形微晃,蓦地抬头,只见流景宗方向黑云翻涌,魔气如巨浪冲天而起,顷刻间遮蔽天光,将半边苍穹染成暗紫。
……
与此同时。
云栈关外百里海上,十方天罗大阵的金色光幕如同垂暮的老人,在魔气冲刷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天穹上是修真界飞舟列阵的炽白炮火,下方是翻涌着亿万扭曲魔影的漆黑潮水。
“火炮准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