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王忘记了自己的火气,脑子里只剩下这双令人如坠冰窖的黑眸。
北邺的殷王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饶是他退下战场被困盛京,他那暴戾恣睢的名声也没消减过一点。
邑王以为殷王是个一点就燃的暴脾气性子,就像那些个烈性的将军一样,其实不然,他更像冰层下的火山,带着极致的森森杀气和居高临下的轻蔑,才是他最表面的特性。
这个时候,邑王不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王爷,而是一位坐拥尸山血海的……登临帝位的皇帝。
我哪里得罪他了吗?紧接着邑王只剩这一念头。
如果他没有及时回过神,恐怕下一秒就要下意识地求他恕罪。
不对,他又不是我朝皇帝!
邑王猛然一惊,放大的瞳孔低下来,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这时,殿门口的大太监开始唱礼,尖利的嗓音传遍麟庆殿:“皇上皇后驾到——”秦渊转着酒杯的手指停住,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抹窈窕的身影上,心跳的声音宛如擂鼓,撞得胸腔一阵阵地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