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善石护在了身下。
“坏了这么多玉器,要如何赔偿才好,家里的存银还够吗?”陶善石此时才分得出心神去关心一下地上的玉器,声音听着一下子比从前苍老了许多。
文惠娘哭着:“哪个还要管这些,如今我们得拿出银钱来把玉郎救出来!”
陶善石木讷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急出来的冷汗。
陶禾衣心里压着这一件件事,却是蹲在地上声音轻柔地哄着爹娘,“娘,弟弟会没事的,你先别哭了,身子要紧,爹手上还有伤,需得你照料呢……爹,我会把弟弟带回来的,存银不够我们就去钱庄里借,那钱庄掌柜的是个好说话的,你也知道,爹你别急。”
这般轻声细语地哄了会儿,文惠娘与陶善石才被哄进铺子后面的小楼里休息,原本禾衣也要跟着去,但麦黄拉了拉她袖子,凑过来小声说:“娘子,赵公子还在。”
禾衣愣了一下,回头,果然看到赵霁云依然站在铺子里,他似乎没有过多注意她这边,只是将视线放到还在架子上幸存着的几件玉器上,这让禾衣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心里没那么难堪。
“赵公子。”她上前一步,轻声喊道,心里想着先前他说过的话,在心中酝酿了一下该如何开口。
赵霁云没立即回头,却出了声:“嗯?”那声音低沉,有几分漫不经心。
陶禾衣深呼吸一口气,清声道:“多谢赵公子相助,方才你说明日会登门拜访孙家,我想带着薄礼跟你一道去。”
她总不能真的让赵霁云一个外人去替她家跑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丈夫的关系,赵霁云根本不会沾手这些麻烦,她心中歉疚至极,看向赵霁云的目光也是带着歉意的。
赵霁云似感应到她的目光,偏头看她。
陶禾衣再次对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目,那眼尾微微上翘,带起一些褶,斯文又温柔,他看看她,点头说好,也清着声说:“如此正好,毕竟赵某不是只是一介局外人。”
禾衣感激不已,但对这话深表认可。
赵霁云只是一个外人,怎能代表他们家去孙家拜访交涉?
但他真不愧是丈夫的好友,品性与丈夫一样友善温柔,十分仗义,陶禾衣心里再次这样想。
她想问问明日何时去孙家,却见赵霁云指了指上面架子上摆着的一尊玉雕问道:“不知这尊玉雕可是有人订下的?”
陶禾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尊蛇缠桃枝的玉雕,由一块有瑕疵的粗糙玉石雕成的,天然墨色、褐色与粉色纠缠在一起的颜色,是两年前禾衣出嫁前完成的最后一只玉雕摆件,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