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密密麻麻的注释来看,这赫然是一个手写孤本,而非印刷本。
这本书并非太乙开出的书单,而是李存孝在书单的某一本书中,发现作者引用,随即特意找来翻阅。
这《外金丹黄白破愚》,是一位自称云中客之人所写。
其称世间求长生者众,且用心操切,不辨真伪,然而“金丹并诸石药各有本性,怀大毒在其中。不识根本,冒然烧炼服食,未有不死者。”
外丹黄白术本为正道,却被不学无术的旁门玷污。为了正本清源,他创作此书,勘定谬误。
外丹能不能长生不好说,但书中对于各种金石药材药性的剖析,却是十分精当。
有时救命的良药,只需一毫一厘的增减,温度一大一小的变化,都会变成致命猛毒。
李存孝精读一番,只觉受益良多,本想抄录一番,谁知和藏经阁的掌事道士说了一声,后者直接表示可以将原本带回去。
“背后有人就是好啊。”
李存孝心中感慨,踏着夕阳回到小院。
迎头,就碰见木叉满脸焦急地往外冲,一看见他,嘴巴刚张开又立刻闭上。
李存孝立刻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等进了屋,没有外人,才出言询问。
“出了什么事?”
“是那个县男,李定,他派人来传信,说是叶师兄和魏师兄”
“明使大人,那个叶乘霄和魏河都已经关押起来了,楼观道那边,也已经派人去传信了。”
李定神情有些惴惴不安,哪怕躬着身子,净风和明力都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脖颈缓缓滑进绣着华丽对狮子纹的圆领袍里。
“两位大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那李存孝毕竟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万一引来宗师高手,这,这”
“若是引来宗师高手,咱们就全完了。”
明力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此话一出,李定的双腿顿时抖如筛糠,在那硕大的肚皮下显得越发纤细,像两根被风吹得无法自主的芦苇。
“你就不要再吓他了”,净风似是有些无奈,转头看向李定。
“你的管家意外落水死了,本来想请楼观道的高功来做一场斋醮,告慰亡灵。”
“谁知道这叶乘霄和魏河人面兽心,见了孀妇孤女,竟然起了淫邪之心,欲要在灵堂灵位之前行苟且之事。”
“好在你善待下人,时刻关注,及时出手将两人拿下。”
“如此丑事,如果上告官府,必然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无论是你这位县男,还是楼观道的内门弟子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