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生自掏心脏而死。
狼头埙断了音律,周遭的“狼人”,失去了巫先生的控制,纷纷皮肉退化,变回了人形,七零八落倒在了地上。
墨画看着赵长老,还是那张白皙如画的面容,还是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但却让赵长老,心底隐隐发寒。
而与此同时,赵长老也明白了墨画的意思。
墨画是让他杀人。
赵长老拄着狼纹长剑,站起身来,催动最后的金丹灵力,一剑刺向了不远处的苍狼宗掌门。
苍狼宗掌门,被阵法崩解,废了一手一腿,即便奋命相搏,也根本不是赵长老的对手。
更何况,墨画给他的震慑太重了。
一想到墨画,宛如一尊蛊惑人心的妖魔,只一句话,便让巫先生自尽而死,苍狼宗掌门,便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他只勉强挣扎了数十回合,便被赵长老,一剑刺穿了心脉,继而被断了喉咙。
这位不久之前,还在苍狼城叱咤风云,作威作福的一宗掌门,如今转眼间,已然身首异处,命陨当场。
一世风光,破败不过旦夕。
赵长老对苍狼宗掌门,并无好感。
但此时见他死在自己剑下,一生功业转头败,数百寿元须臾无,也莫名生出一丝唏嘘之感。
至此,炼器行风波消散。
三品苍狼宗掌门之争,就此落下帷幕。
场间站着的,唯有赵长老,还有墨画二人。
赵长老抬眸,深深看了墨画一眼,只觉眼前这个少年,一时天真,一时诡谲,一时单纯,一时深邃,明明站在阳光下,明眸俊朗,却又仿佛笼罩在浓雾中,诡气森森,浑然没有一点可琢磨的痕迹。
这个“单纯”的少年,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所有人,都仿佛是他的“玩物”,被他提着线,“操纵”着做事。
甚至,他杀人都不用动手,言语便能夺命,血也不沾自己的手。
赵长老越想越觉得恐怖,以至于喉咙干涩,不敢去看墨画的眼睛。
墨画却看了赵长老一眼,轻声道:“赵长老……”
赵长老下意识地身子一颤,问道:“墨……墨公子……有何吩咐?”
墨画道:“善后的事……”
赵长老勉强露出温和的笑容:“善后的事,苍狼宗会妥善处理,墨公子不必费心。”
墨画问他:“怎么处理?”
赵长老察言观色,缓缓道:“墨公子,您……”
“我只是路过,你苍狼宗的事,与我无关。”墨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