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是颠倒一下,其本质还是没变的。”林风跟沈稚算是密友,有些不方便为旁人知晓的心思,她也能跟沈稚倾诉,“不知是可怜大兄,还是可怜以前的自己。”
或许都有一些。
沈稚道:“还是可怜一下你大兄吧。”
有什么好可怜自己的?
林风就该庆祝以前的她自己有光辉灿烂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前程,再者,林纯也不用多可怜。林风作为一族之长,最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嫡亲的兄长过得不好,她林风在官场上也丢面子。若真要决定林纯婚事,那也是慎重再慎重的。林纯再惨能惨到哪里?
林风:“……”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林风感慨也不全是因为颠倒的处境,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林纯被族人血亲抛弃一事。逃难南下那些年,林纯为了族人生活而忍受职场霸凌,万千苦楚也要吞下肚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谁也没有想到留守的这一支林氏会因为林风而风光无限。
两支林氏同出一源,处境差别这么大。
时间一长,南下那一支心态就变了。
他们希望两支林氏合一。
也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
于是,林纯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个,通过将林纯赘婚出去的形式,让林风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也算是这些人的另类“投诚”。父亲为了两支林氏合一,也默认那些族人的提议。
如此,可彻底消弭林风心中那点芥蒂。
他们是这般打算的。
曾祖父看得门清,老人家上了年纪也想家族枝繁叶茂,遂默认了林纯被抛弃这件事。
归根究底不过两个字,价值。
听着密友的烦心事,沈稚宽慰:“你愿意插手就插手,不愿意插手就撂着,总会有人凑上来替你排忧解劳,迫不及待讨你的欢心。”
这些都是沈稚多年的心得。
她从司农寺少卿再到司农卿,这么多年想巴结她、替她解决事情的人多如牛毛,权利地位利益的魅力就是这么大。她不需一点内耗。
林风:“还是要插手的。”
不插手,其他人便会笃定她心存芥蒂。
哪怕她解释说没有,他们也不会信。
林风想起来身侧密友的人脉。
“瑶禾人脉广阔,可有好人选?”
沈稚笑道:“我是司农卿,又不是礼部司下属冰人,不擅长这些。不过有一点你是说对了,我人脉确实广阔,满朝文武就没几个不识的,青年俊才更是如过江之鲫。合适的好人选不少,可你大兄什么模样,我得仔细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