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酒店大床上,白小桃蜷在张杭怀里嘟囔:
江州,初冬的清晨六点半,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厚重的遮光窗帘将外界的晨光与喧嚣严密隔绝。
中央空调无声地输送着暖风,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高级香氛的清冽尾调,以及另一种更私密暧昧的气息。
主卧那张尺寸惊人的大床上,白小桃像只贪暖的猫,整个人几乎嵌在张杭宽阔的怀抱里。
她一头蓬松柔软的浅棕色卷发铺散在深灰色的埃及棉枕套上,更衬得那张脸小得可怜。
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和一小片细腻光洁的背部肌肤。
张杭闭着眼,呼吸均匀绵长,一只手臂占有性地环在她腰上,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睡梦中的他,那股平日里睥睨一切的张扬气焰收敛了许多,只剩下纯粹的英俊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白小桃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入眼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结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她下意识地往那温暖的胸膛深处又钻了钻,脸颊蹭着他微带胡茬的下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白小桃才彻底清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扭动身体,从张杭的臂弯里一点点挪出来,伸手够到了手机。
屏幕解锁,是妈妈刘凤蓉发来的信息。
“桃子,我和你爸落地了,刚过海关,司机直接送我们去江州北区金街,你爸脸色不是很好,但答应我会控制,你让张杭有个心理准备。”
后面跟着一个担忧的表情。
白小桃握着手机,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侧过身,目光落在身边沉睡的男人脸上。
沉睡的他,少了清醒时那种令人心悸的锐利和仿佛洞穿一切的精明算计,只剩下纯粹的英俊轮廓和一种深沉的美感。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近乎贪婪地凝视他,将他每一个细微的线条都刻进心里。
她伸出手指,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轻轻描摹他浓黑的眉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形状完美的薄唇上。
指尖的温热触感让张杭浓密的睫毛动了动,随即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缓缓睁开。
初醒的迷蒙只存在了不到半秒,便被清醒的光泽所取代。
他精准地捕捉到白小桃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醒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