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詹徽心中又是长叹。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可眼前这位凉国公,标准的武人心性,凡事都挂在脸上。心计品性,跟老一辈开国公爵相比,相差何止万里?
如此为人,难以持久呀!
不过,这样一个蓝玉,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正如燕王身边那位和尚跟他私下沟通时所说,对蓝玉这样的人,就要捧杀!
你只管捧,他自己会义无反顾的作死!
猛想起燕王身边那个智多近妖的和尚,詹徽心中又是忽然一阵惘然。
暗中想道,“他说的事能成吗?”
但马上,他用力的把这些思绪,从脑海之中甩脱出去。
看着蓝玉又道,“现在还有个办法!”
“你说!”蓝玉正色道。
“明日,您就跟太子爷上书!”
詹徽道,“也开口替那些勋贵二代小军侯们求情!晚做好过不做。甚至跟太子爷说,把这些人都收到您的军中,许以将校官职!”说着,他正色道,“公爷,他们的爵位是保不住了,您这时候给一份前程....”
可不等他说完,蓝玉却皱眉道,“我军中还有好些有军功的兄弟,前程没着落了!一帮子二世子弟,从小养尊处优,血都没见过几次的,就入我军中为官,那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呃...”
詹徽一时语塞,不解的看着蓝玉。
“我那是要打胜仗打死仗的军营,不是哄孩子的地方!”
蓝玉又道,“我是带兵的,不是老妈子!”
“呃....”
詹徽哭笑不得。
“对对对,你不说我还一时没想起来,这段时间就顾着这些破烂事了,正事都忘了!”
蓝玉一拍脑门,“我这回京都两个多月了,手下兄弟们的封赏怎么还没定下来?我保举了七十二名将佐,可都是咱们大明的有功之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呀!捕鱼儿海之战,那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阵风都能把脑袋吹掉了!”
“对,还有军饷呢!三军犒赏不给发吗?”
“征调了那么多骡马牲畜,军费不奏销吗?”
说着,他猛灌一口酒,“京中这些遭瘟的文官也不干正事,整日想着争权夺利,芝麻大的脑儿都用在了祸害别人上。我等在前线为朝廷拼命,回京之后论功行赏还要看他们脸色?”
闻言,詹徽心中一喜。
而后故作为难,“这....”
“这什么这?”蓝玉怒道,“你们文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