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突然间,原本还显得镇定自若的李善长,突然之间身体颤的厉害。
他转头看着李景隆,声音也瞬间变得沙哑起来,“镇抚司?大理寺?刑部?”
“镇抚司!”李景隆低声道,“不过您放心,不会让您受罪的!”
“我....”
李善长的身子又抖了抖,开口道,“能不能让我进宫见见皇上?”
李景隆没说话,只是摇头。
“那.....”
李善长又是犹豫,说道,“能不能请您跟皇上说一声,让老夫....死在家里?”说到此处,他急忙补充道,“一杯毒酒即可送老夫上路,何必这么大动干戈?闹得举世皆知?”
“太师!”
李景隆笑笑,神色温和,“咱俩可没这个交情!”
“你.....”
李善长一顿,浑浊的老眼不断的审视着李景隆,“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其实心中也在笑话老夫,且有种解气之感吧?”
“您看,您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李景隆笑道,“都这时候了,还要跟晚辈争论这些?”
“对对对!”
李善长连说三声,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晚了!”
说着,他艰难的迈步前行,爬进了囚车蜷缩在一角。
李景隆心中满是快意,却依旧对边上的兵丁说道,“太阳大,给太师撑把伞,别晒坏了!”
报复的最高境界,不是粗暴。
因为被你报复的人,早就预料到你最残忍的一面。
但你若是展现的大度一些,宽和一些
却能让他们生出几分,可以缓解的错觉。
他们会带着这种错觉,把你当成依靠。
而当最后面对你表面的以德报怨,实际上是杀人诛心的行为时,心中更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失落。
唰,一顶伞,出现在李善长的头上。
呜呜呜....几声啼哭传来。
却是平日高高在上的李家人,此刻都被绑着双手,被一条绳索牵着,哭哭啼啼的从韩国公府出来。
“走吧!”李景隆轻轻挥手。
囚车吱嘎吱嘎的缓缓开动,而就在车轮滚动的第一时间,囚车中的李善长突然睁开双眼大声道,“曹国公,老夫还有话说!”
李景隆慢慢走到囚车跟前,笑道,“您老说吧,晚辈洗耳恭听!”
“曹国公!”
李善长看着李景隆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郑重无比的说道,“以您的才智不难想到,老夫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