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概的模样;已大致塑形的区域与“岩石”的交界过渡地带,则颇为模糊。
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人体沉陷于虚空,仿佛被凶兽吞噬的那种扭曲、绝望、挣扎的姿态表现得很到位……这家伙要是停下挣动,保持稳定状态,墨拉会给这件“雕塑”作品打高分。
所以,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儿?
墨拉盯着眼前蠕动挣扎又无声哀嚎的半边身躯,数秒后确认,“雕塑”过程还在进行中。无论这家伙如何摆动、抗拒,虚无的刻刀总能精确下落,刮去一部分模糊之处,呈现出更生动的线条。
男子涕泪俱下,惨叫却又发不出声音,感觉精神已在崩溃边缘,偏又还差那么一点儿。
这刻刀也在雕凿他的灵魂啊……看上去是很漫长的过程。
什么仇什么怨!
墨拉眼角跳动两下,凉气在唇齿间盘转,不过很快就让她以夸张的笑脸替换掉。
她盯着这个倒霉蛋的扭曲面孔,隐约觉得有点儿眼熟。
不是她优先关注的对象,但肯定见过很多次……啧,一定是最近脱壳太多次,脑子都不好使了。
墨拉动用了记忆储备,片刻终于“哦”了声:原来是“燃烧者第一人”,嗯,公共层面“第一个燃烧者”,有个好蠢老爹的那个。植入第七代机芯之初,墨拉还做过几轮陪练,所以有点儿印象。
这人有点儿天赋但不多,最重要的标签,还是“那家伙”的仇家。
所以,答案出来了:果然是有大仇的。
眼看着自己融化在虚空里,重又被一点点“雕凿”出来……感觉这比绍塞多还要惨。
这么对待仇家,那位心眼儿比想象中小很多啊!
话说,这个,这个应该是叫严永博的,不是已经躲出地球了吗?近期第七代机芯植入者演训,都没有他的名字,又是怎么给揪过来的?
墨拉想着,虚无刻刀又下了一轮,“半成形”的严永博变得更清晰了些,却也再次痛苦嘶嚎,仍是不具备发声功能,又好像与这片奇异的时空,存在着某种隔膜。
偏偏他对这边似也有感应,眼睛忽然睁开,鼓涨充血的眼珠,嵌在密如蛛网的眼角血管中,放射出绝望又憎恨的视线,死盯住墨拉。
关我屁事?
墨拉莫名其妙,其他倒无所谓了,就是好奇心有如猫抓。
她很想联系一下“内地球”,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现实的阻碍,以及本心的警醒,让她熄了这个念头:如此凌虐仇人,泄露了消息,多少会影响形象,近期还是不要再惹那个“小心眼儿”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