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以翩翩风度闻名的颜昔,此刻星袍下摆被酸液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每走一步都露出半截沾满草屑的靴子。向来引以为傲的乌发间卡着半片六牙象的鳞甲,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动作闪闪发亮。
最绝的是他腰间挂的星盘——本该流光溢彩的盘面此刻糊满泥巴,指针倔强地从污渍里支棱出来,活像根插在粪堆里的金簪。
围观者的反应
“噗——“某个独眼佣兵喷出一口酒,“这是哪家少爷小姐玩佣兵游戏迷路了?“““那个剑修倒像模像样……“同伴话音未落,只见欧阳定羽衣摆突然飘起——原来是被颜瑶慌乱中踩住了破布条,“刺啦“一声又扯开半尺。
二楼传来娇笑声:“小郎君,要不要姐姐借你件衣裳?“有人朝颜昔抛来件艳粉色的纱衣,被他黑着脸用星盘打落。
顾如玖默默把掉渣的袖口往身后藏了藏,韩宝儿则拼命想把那撮翘起的呆毛按下去。
不过,好在这些佣兵一个个都是耳聪目明的,所有人都知道刚才在都江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估计顾如玖这伙人是遇上了城外的六牙象群事件。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一个个形象这么“狼狈““。
尽管顾如玖一行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妖兽窝里滚出来的,但铁血堂里的老油条们可没一个敢真正小瞧他们——能在六牙象群的冲击下活着进城,本身就意味着实力。
角落里,一个脸上横贯刀疤的老佣兵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他注意到欧阳定羽虽然衣衫破损,但握剑的手指稳如磐石,剑鞘上残留的剑气仍隐隐泛着寒光——这绝不是普通修士能有的底蕴。
“啧,那几个小崽子……“他压低声音对同伴道,“你看那剑修袖口的裂痕,像是被六牙象的獠牙划的,但伤口却已经结痂——要么是身法极快,要么是随身带着上等灵药。”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戳戳的观察着顾如玖一行人了。
原本几个想上前找茬的愣头青,被同伴一把拽住:“找死啊?没看见他们身上沾的血是六牙象的?那玩意儿一头就能碾死你三个!”“可他们看起来……”“看起来狼狈?“老佣兵冷笑,“能在六牙象群里活下来的,要么是运气逆天,要么是本事通天——你觉得他们是哪种?”
尽管铁血堂依旧喧闹,但顾如玖几人周围却微妙地空出了一小圈——这是佣兵们对“狠角色“的无声尊重。
韩宝儿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戏谑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探究和忌惮。她小声道:“他们怎么突然不笑了……”颜昔懒洋洋地整理着破烂星袍,嘴角一勾:“因为这群鬣狗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