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这时,角落里一个老学究推了推眼镜,咳嗽两声开口:“驸马可知‘苛政猛于虎’?湘王治下唉,去年秋收,县里突然多征了三成粮税,说是要修什么‘王府禁苑’。老汉家的孙子饿得直哭,只好把耕牛卖了换粟米.”
话音未落,邻桌一个卖布的妇人突然插话:“我男人上个月去长沙送货,回来后整个人都吓傻了!说是城门守军挨个搜身,连鞋底都要划破检查,稍有迟疑就拖去打板子!”她眼眶通红,“如今谁还敢去长沙城?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欧阳伦听得频频点头,忽然指着窗外问道:“那远处山头上的旗号,是湘王的兵吧?怎么看着比去年多出好几倍?”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山梁上,“朱”字大旗猎猎作响,旗下密密麻麻的营帐一直延伸到山脚。一个推车卖油的壮汉闷声开口:“何止旗号多?上个月路过驿馆,听见几个兵卒喝酒吹牛,说什么‘等王爷一声令下,就能直取应天府’.”
“当啷”一声,欧阳伦手中的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他却恍若未觉,突然起身登上长凳,冲全场抱拳道:“多谢各位父老实话实说!这样——”他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凡是能说出湘王辖地异常之事者,不论大小,皆有重赏!明日此时,还在此处相聚如何?”
百姓们面面相觑,忽然有人小声问:“驸马爷问这些.莫不是要”
“自然是要让太上皇知道民间疾苦!”欧阳伦朗笑一声,“你们只管放心说,本驸马此次来,就是要替你们——”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紧张的脸庞,“——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