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诸岛的详细海图:“陛下请看,臣让人在吕宋岛试种的‘黄金棉’已见收成,比南洋木棉出绒率高两成;马六甲海峡新设的‘大明商站’,光是过路费就收了阿拉伯商人三千两黄金;最妙的是这‘飞织棉’的织法,臣让巧匠改良了波斯织机,现在一台机子顶过去三台用——这些‘热闹’,可都是给陛下的国库攒的‘热闹钱’。”
朱元璋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忽然拍腿大笑:“好好好!当年咱嫌商人铜臭,现在才知道,这天下最香的就是铜钱味!不过你小子给咱记着——”他忽然沉下脸,“若敢在棉田里掺沙子,或是拿次货充好,咱就把你扔去给织工们当牛做马,天天踩织机!”
欧阳伦肃然拱手:“臣岂敢?再说了——”他忽然望向吕昶,“礼部拟定的《商税则例》下月就要颁行,以后商人赚多赚少,都得按陛下定的规矩来。臣就是想耍滑头,也得先过了吕大人的笔杆子这关啊。”
吕昶抚须微笑:“驸马爷放心,这‘规矩’不是捆人的绳子,是让商道走得更顺的石板路。待明年‘织造学堂’的第一批匠人出师,咱们的布料能漂洋过海卖给红毛夷人,那才叫赚遍天下呢!”
朱元璋听得心潮澎湃,忽然站起身走到欧阳伦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滑头,要是早十年让咱明白‘商道即王道’的道理,咱大明的疆土怕是早铺到南洋去了!”顿了顿又哼道,“不过咱可把话搁这儿——你在南洋种的棉花,得先紧着给咱皇家织龙袍!要是敢给哪个番邦使臣穿得比咱还鲜亮,咱就”
“臣哪敢?”欧阳伦笑着从怀表夹层里抽出一张织锦样图,“陛下看这‘明黄缎’的新纹样,臣特意让匠人在龙鳞里藏了‘富’‘强’二字,等做成龙袍穿在您身上,满朝文武都得对着龙肚子念‘富国’经!”
太极殿内再度响起哄笑,朱元璋笑骂着踹了欧阳伦一脚:“滚去忙你的棉田!再敢拿巧话哄咱,小心剥了你的驸马皮,做成新朝服的补子!”
欧阳伦揉着后腰退下时,正撞见马皇后的贴身宫女捧着茶盘进来。那宫女袖口露出半寸月白飞织棉,针脚细密如星——正是他上个月刚推行的“改良女式短襦”样式。
朱元璋饶有兴味地盯着欧阳伦,伸手虚点:“你小子算盘打得精,嘴皮子也利索。朕倒要听听,这场让国库鼓起来的‘衣裳买卖’,你心底到底怎么想的?”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群臣都等着看驸马如何自夸这场商业变革的丰功伟绩。
欧阳伦却突然整冠肃立,转身面向朱标行礼:“回陛下,若无皇帝陛下的支持,臣纵有千般算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