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欧阳伦帮他的朱记衣坊起死回生。
朱元璋的气势却弱了下去,忽然低声问:“那你……为何能赚一百万两?”
“因为臣婿从不把自己当‘皇家商号’。”欧阳伦从袖中展开一卷账本,“耐克的运动服,布料是和棉农签的保底收购价,赚的是工坊流水线的效率钱;试衣间看似花哨,实则让百姓觉得‘这衣裳穿得值’;至于那三艘福船……”他轻笑,“拉的确实是木棉,但却是从吕宋岛换了香料再运来的,一来一回,赚的是海运差价。”
朱元璋猛地抬头,目光灼灼:“你是说……跨洋贸易?”
“正是。”欧阳伦推过账本,“太上皇请看,南洋的苏木、波斯的胡椒、天竺的棉花,只要打通海运,利润何止十倍?可您的朱记只盯着陆上的一亩三分地,连应天府码头的仓储费都舍不得出,又怎么能不败?”
马皇后忽然伸手按住朱元璋的手背,轻声道:“重八,伦儿说得对。咱们老了,该听听年轻人的想法了。”
朱元璋盯着账本上跳动的数字,又看看欧阳伦胸前沾着茶渍的衣襟——那是刚才自己推搡时弄的。他忽然想起欧阳伦初娶宁国公主时,在婚宴上紧张得打翻酒杯的模样。
“你……”他清了清嗓子,“真赚了一百万两?”
欧阳伦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这是这个月的利润,本想给您当寿礼,现在看来……”
“谁要你的臭钱!”朱元璋一把抢过银票,却在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瞪大了眼睛,“真、真有这么多?”
朱标凑过去一看,喉咙动了动:“这、这比内帑半年的进项还多……”
马皇后摇头失笑,指尖轻轻戳了戳丈夫的额头:“你啊,当了一辈子皇帝,却连商人的账都算不明白。”
朱元璋忽然“哼”了一声:“拿去!把松江布商的合约给咱重新谈妥,再给朱记拨三十架南洋织机——要真能用的!”
欧阳伦接住银票,眼中闪过笑意:“臣婿遵命。不过有个条件——”
“还敢谈条件?!”朱元璋吹胡子瞪眼。
“条件很简单。”欧阳伦躬身,“请太上皇明日微服去一趟耐克的工坊,看看什么叫‘流水线’;再去应天府码头,瞧瞧臣婿新造的‘福船三号’。”
“不去!”朱元璋别过脸。
“那臣婿就只能把木棉全卖给云锦庄了。”欧阳伦作势要走。
“哎——”朱元璋急得跺脚,“去就去!但咱可先说好了,要是看不出门道……”
“若看不出门道,臣婿自罚三个月不喝您的蜜渍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