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攥住拳头,只能往地面狠捶两下发泄自己的悲愤。
三百公斤,可以毁掉六千个家庭!
一百七十二个畜生的命,都填不满一个缉毒警察受过的难!
他们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抹了把眼泪,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降压药咽下。
强颜欢笑:“你看,我也老啦,这两年高血压老犯,也该退休喽!”
忽然,那双敏锐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张纸被压在碗底。
被风一吹,猎猎作响。
汪泉似乎猜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去。
摊开,抹平。
那是一家三口的简笔画。
原本没有面孔的爸爸,被点上了痣,还画上了粗粗的眉毛,笑吟吟的眼睛,大笑的嘴。
乍一看,还真有五六分神似。
“原来弟妹早就来看过你了?我就说嘛!你小子是不是乐坏了呢?”
墓碑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很喜悦。
小溪长得比去年更高了,拿了一叠厚厚的奖状展示给他看。
老婆说煎饼摊的生意比以前好,客户都照顾她。
爹娘身体也好,犁二亩地不在话下。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不在身边。
最后两声吟唱埋在风里,越飘越远。
“无名的人啊,车开啦。”
往前吧,带着你的梦。”
低沉如呢喃般的诉说在场馆内回荡,吉他悠长的余韵久久不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一刻,他们会想什么呢?
在主持人的带领下,沉浸在歌声中的观众们再次鼓起了掌。
台上的专家们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鼓动。
“诶嘿,这流行歌还挺有意思。”
“不浮躁,踏实,难得啊。”
“这歌,唱的就是芸芸众生!”
文艺作品,就是应该接地气嘛!
时间的钟摆不停。
菜场收摊了,早餐店也打了烊。
老板娘趴在桌上记账,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生意不错,比昨天多赚了二百!”
“成,又给咱妮儿多挣件衣裳!”
磨人的甲方总算通过了方案,改了十几版最后还是选了第一版。
但这也不妨碍办公室传来欢呼。
“晚上聚餐,河里捞怎么样?”
组长特地拍了拍小胡:“这次表现不错,给你放两天假!”
小胡一高兴,把招聘软件全给删了。
算了,这操蛋工作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