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二爷麾下的商队头领,草民叩拜国师大人。”
“草民是金台侯的商队头领,草民叩拜国师大人。”
“起来吧,血水是温的,跪久了也会变冷。”白衣女子缓缓走到最高的一顶帐篷前,轻轻摆手。
她默认了。她果然就是方众妙。这人的事迹,听一百遍都觉得荒诞可笑,然而有幸见上一面,在她手里保下命来,才会明白骄阳为何不可直视的道理。
瘫软的人连忙爬起来跪拜,本就在跪拜的人久久不敢起身。
方众妙淡淡说道:“生一堆火。”
三个铜板立刻用铲子挖出一个大坑,坑中点燃一堆火。
方众妙再度下令,“给我一把椅子。”
三个铜板从旁边的摊位上搬来一个箱子,然后走进自家帐篷,抬出一张巨大的虎皮,铺在箱子上。
“主上请坐。”
方众妙不偏不倚,正坐在虎头之上,一条腿自然垂落,足尖点地,一条腿曲起,轻轻踩在那散发威仪的“王”字上面。
明明是粗野的坐姿,却透着狂傲和孤高。
原来这就是国师……世人对权力的所有想象,都在此刻得到了最为贴切的写照。磕头的人起起伏伏连成一片。
刘牧云若非站在国师身后,代表着国师的脸面,他现在也已经跪下了。他回头扫了一眼,却见自己的同伴和乡邻纵使被绳子串联,行动极其不便,却也不断磕头。
据说威严是无形之物,但他今日好像看见了浩浩天威的具现。
方众妙把余双霜抱上木头箱子,令她安坐,这才继续说道:“阿狗,把钱围里的霉变药材和假造的药丸都搬过来烧掉。”
阿狗鼻子灵敏,只需闻一闻就能知道哪些药材是真,哪些药材是假,哪些药材可用,哪些药材已经霉变。
他跳下帐篷,带领三个铜板去搬东西。
龙图跳上帐篷,继续警戒四方。
乌鲁格趁此机会想要潜逃,看见龙图上到高处,只能歇了心思。
平瑞宝直勾勾地盯着方众妙,愤恨不平地忖道:等徐将军率领他的亲兵过来,这围场里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该死的方众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个人就想挑衅一座城吗?
所有人都很焦躁。敢跑到北境来做生意的人大多心细胆大,精于算计。平瑞宝和乌鲁格能想到的后果,他们自然也能想到。
徐将军若是来了,这里每一个人都得死!
阿狗和三个铜板很快就把伪劣药材搬过来,投入火中烧掉。方众妙把放在脚边的一个小匣子踢翻,里面的药丸纷纷滚入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