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静谧,淡淡风溶溶月,崔家当代家主崔俞,一袭淡青色长衫,坐在自家院中赏水中月。
这处院落是单独于崔府一侧的院子,还是单独购置后,与崔府在那一堵墙上开了个门洞连起来的。
诺大院子,一处小二层楼,另外一小药房,其他处皆是花圃,水池。
这里只有崔俞一人住着,瞧着闲庭雅致,但实则不过崔俞‘孤芳自赏’罢了。
冬日落梅三寸厚。
廊下药炉日夜沸。
一人扫。
一人照。
但无论如何,这院内处处井然有序,花开满院,争芳夺艳。
池中鲤鱼一下跃起。
池水涟漪,月起皱纹。
崔俞轻轻一笑后站起身回了屋,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装满某种药材熬成的汁水白碗,另一手拿着小巧木柄刷子,沾沾碗中药水后,便用刷子刷牙,再喝上一口,抬起头喉咙咕咚作响,随后一口吐出,之后继续重复这动作。
低头打算将碗中的药水倒了,抬眼时,崔俞看到自己的侄女就在门洞那儿站着,浅浅一笑:“站那儿做什么,扮鬼吓我?”
崔钰儿咧嘴一笑,其实还真有这个打算来着。
她跟自己二叔的关系,从来都是嬉嬉闹闹,打小如此,小时候总是二叔带着她到处玩,到长大了更是如此。
不过就在崔钰儿身后,崔征也一同走了进来,不过崔征手上拿着食盒,另一手拿着一壶酒。
崔家三兄弟,除却崔钰儿的父亲早逝,崔征为老三,虽然不在朝为官,但因钻研史书,而被牧序招揽编写那旷古烁今,揽尽全文的大典之中史学篇。
因而崔征如今还在京城,并未前往燕地看看那场大战遗留痕迹,从而真实记载下来。
崔俞见到崔征手上东西,笑骂道:“钰儿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是有人找上了你,想走我的门路过这次恩科面试?这些日子,不少人可找你应酬呢。”
崔征立马摇头:“你崔俞拿我当什么人了,这玩笑也与我开?我虽然当年榜上无名,却也是举人身份,知晓寒窗苦读的艰苦,这些年看得多,知晓寒门庶子们更为艰难,更看得出这次恩科这般改革创新,虽然是尝试一次,却也知道是陛下,皇后娘娘,祭酒大人等人想着给更多学子机会,那些想走我门路寻你的人,我能理会了?”
见崔俞将手上药汁随意倒在花圃之内。
崔征好奇了:“只是将黄花郎熬成的汤汁用来洗牙,真能稳固齿牙?”
崔俞笑了下:“你见我牙齿出过什么问题?冷热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