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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潜意识里你们对我很重要,记忆太深刻,所以记起了。”
贺礼谦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你也该记起林初禾才对啊……”
“什么?”
贺礼谦看陆衍川此刻精神状态还好,想了又想,试探地将自己的猜测简单描述了一下。
但林初禾当时说过的话,贺礼谦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没敢多说。
“我看其他人对你们两个的态度,林初禾也好像的确对你很重要。”
陆衍川闻言心头一跳。
“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前来探望他的战友,领导,几乎都试探过他现在对林初禾的态度,还记不记得林初禾。
“但……”
陆衍川眼神有些灰暗的抬头。
“我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贺礼谦重重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陆衍川的手,努力挤出安慰的笑容。
“没事,慢慢来,记忆总是一点一点恢复的嘛。”
负责俩相对无言片刻,警卫员委婉的敲了敲门,将门推开一条缝。
“贺同志,时间有些晚了,医生刚刚过来提醒,该让病人休息了。”
“哦哦哦好,你瞧我,这一说起来又忘记时间了。”
贺礼谦赶忙点点头,收拾好心情,重新拄起拐杖。
走之前,不忘多看了病床上的陆衍川两眼,叮嘱。
“衍川,你先好好休息,今天的确是太晚了,等明天能自如活动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陆衍川暂且放下其他,点了点头,目送父亲转身离开。
借着灯光,陆衍川能清晰的看见父亲比记忆中多了许多白发。
甚至整个后脑勺的头发都已经变得花白。
很难想象,他这些年究竟都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磨难。
就连背影,也不像当年那般硬朗,那般意气风发。
那时候的他大概也没想到,再见父亲,居然会相隔这么多年。
父亲在他无法陪伴的这些年里,变得苍老了。
就好像昨天早上起来看见的父亲还是壮志勃发,今早起来却发现父亲已经变成了半老的中年人。
人生也不过就短短几十年,父母子女能够相处的时间更少。
中间的这些年,却被越国人偷走了。
这让陆衍川怎么能不心痛,怎么能不恨。
越国人……
陆衍川紧咬着的两腮都绷紧到颤抖。
门刚被关上,陆衍川便控制不住的用手捂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