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肝脏有轻度脂肪变性,肾脏存在慢性肾小球肾炎的病理改变,这些都反映出死者生前的健康状况。“提取组织样本,进行病理切片分析,检测是否存在药物残留或毒物成分。”他对助手说道。
解剖持续了近四个小时,当张林完成最后一项检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他摘下防护面罩,对着录音笔总结道:“死者系机械性窒息合并颅脑损伤死亡,死亡时间约20-22天前,年龄45-50岁,曾进行胃部切除手术。目前未发现直接指向凶手的生物证据,需结合现场物证和后续病理分析进一步侦查。”
这一夜的解剖,让张林为案件侦破提供了关键信息,而死者身上的每一处特征、每一个手术痕迹,都如同无声的语言,等待着警方去解读其中的秘密,揭开案件背后的真相。
现场勘察和解剖这边工作正在进行的同时,关于现场的一些走访调查也在进行当中。
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小周将一次性纸杯推到老陈面前,杯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报案人穿着沾满泥浆的工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指甲缝里还嵌着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泥土。
“再从头说一遍,7月12号凌晨三点的情况。”小周按下录音笔,笔尖悬在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老陈喉结剧烈滚动,纸杯里的茶水泼出几滴:“我开着挖掘机挖地基,铲斗突然卡得死死的,仪表盘的警报响得瘆人。”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下去查看,就看见半截腿从土里伸出来,皮肤都烂成絮状了,蛆虫顺着裤管直往外爬!”
小周翻看着现场勘查记录,在挖掘机轨迹图上圈出埋尸点:“当时你说听见地下有金属撞击声,确定不是铲斗刮到钢筋?”老陈猛地摇头,安全帽的系带跟着晃动:“不一样!那声音闷得像敲鼓,就响了一声。我以为是挖到旧管道,还骂骂咧咧调了下挖掘角度。”他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早知道就该停工报警,我这双手...碰过死人啊!”
工棚外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声,小周压低声音:“项目部说你上个月提交过离职申请?”这个问题让老陈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盯着杯底的茶叶残渣,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才开口:“家里娃要上大学,这工地工资拖了三个月。”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小周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无意识地蜷缩——那是说谎时的习惯性动作。
“7月1号到11号,你每天的作业路线能详细画出来吗?”小周递过白纸和铅笔。老陈握着笔的手在发抖,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