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六岁模样,排排坐在小木墩上……他们面前是简陋的木盘,盛着米粥。
孩子们埋头吃得认真。
幽荧安静地立在一旁。
“吃饱了,该认字了。”她的声音温润如玉,拂过小院。
孩子们立刻放下碗,规规矩矩地坐好。
幽荧走到前头,纤指凌空虚划。
指尖过处,竟有点点微光凝而不散,于空中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古朴的“人”字!
“人。”幽荧轻声念道。
“人——”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参差不齐地跟着念诵,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眼中是久违的、近乎虔诚的专注光芒。
李春燕迷茫。
难道,我错了?
镇魔司卷宗里关于孩童失踪的记载,难道竟与眼前这女子无关?
那线索为何偏偏指向此处?
她死死盯着幽荧温润的侧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伪装的裂痕。
然而,
没有。
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平和。
不,
不能信!
…………
人群在领粥。
李春燕悄无声息地潜近,指风如电,精准地拂过一名男子的后腰。
男子站不稳后退,将她压在身下。
“呜!好疼。”
那难民男子顿时慌乱站起身。
幽荧见状走过来,那双清澈仿佛能倒映人心的眸子,带着真切的忧虑,正近距离地凝视着她。
“没事吧,孩子!”
“好,好疼……我腿受伤了。”李春燕额头疼的直冒汗。
“随我来,你们继续施粥。”
“是。”
家中仆从们点头。
李春燕被半搀半抱着,引入那座深巷旧院……院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绝望气息。
一个青衣小鬟端来热水和干净的布巾。
幽荧竟亲自蹲下身,挽起袖子用温热的湿布,一点一点,极轻柔地擦拭李春燕脸上和手上的污垢。
那动作专注而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善良到愚蠢的女子?”李春燕心道。
“我见你一个人来,你的家人呢?”幽荧问。
“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我。”
幽荧叹了口气。
“唤我阿荧姐姐便好,安心住下,这里没人会欺负你。”
她起身,对青衣小鬟吩咐道:“青萝,带她去西厢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