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亲自体验过和朋友玩闹的快乐、悠闲,和互相交换信封时那种捉摸不清的刺激与萌动……
曾经那些被画在外墙上的线条让盛修用新的颜料给遮住了,后来厂里传出拆迁暂停的消息,原因是梧桐巷子对面的古塔属于重点保护文物,按照政策要求,这片区域将被长久地保留下来。
盛修为了不让花祈夏伤心,后来还特意买了膨胀螺丝和麻绳,在刷过漆的墙上又钉了一排高高低低的盆栽。
瀑布似的绿萝和金鱼吊兰彻底遮住了那些外来的痕迹与侵扰——
可是,当花祈夏与hadrian的匹配时间截止时,这座庄园因她发生的改变,还能被填补为原本的样子么。
而她——那只在她小时候没能落在墙面上的拆迁铲,会在两周后带着击破时空与未来的力道,彻底把她击碎吗?
这一刻花祈夏忽然觉得,d国皇家办公室的人是懂得诛心的。
她甚至有一瞬间阴谋论地猜测,对方在与闻人清和达成共识之前,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利用这样“物是人非”的心理暗示来隐晦地磨蚀她的心防。
“我的房间在哪里?”
花祈夏又问。
长廊两侧的银质阿波罗雕塑映出了前方那位外国人的样貌:
鹰钩鼻,灰白头发,垂耷的眼皮因为年龄而失去了肌肉支撑,仿佛在眼珠上撑了两顶帐篷,松松垮垮的,遮住了那两只阴翳似的灰蓝色眼睛,是最典型的宫廷管家打扮。
他们已经走过了会客厅,花祈夏看见前方出现熟悉的螺旋楼梯。
楼梯蜿蜒向上通向塔楼,五彩斑斓的尖顶玻璃窗在大理石台阶上折射一块块斑驳绚烂的光影。
花祈夏曾在这里气急败坏质问乔星灿是不是“有毛病”。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和面前这些真正有病的人比起来,被老爹骗了一肚子海水还自我厌弃的乔小狗简直可爱得不能更可爱了。
前面的人默不作声地带路,花祈夏啧了声,“canyouspeakchinese?”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好。
“……”
她想骂人。
皇室的人都是哑巴。
咕咕。
咕咕咕。
从螺旋楼梯上方飞出来两只鸽子,抖着翅膀落在了那彩色的玻璃窗上,小巧的脑袋一伸一缩,互相啄着羽毛,“咕咕,咕咕。”
电波似的叫声给这方寂静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动静。
当时他们在寻找信封的时候,只有黎胜南和陈聆枫来了塔楼,所以花祈夏并不知道楼梯上面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