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走出宴会厅,迎面吹来黏稠潮热的风,有些犯恶心。
她走到柱子旁,缓一会。
商域南今天家里有事,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到。
察觉到身后有人。
随即那人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
“阿舟的事,什么时候开庭?”
乔樾转过身,看到是郭砚知,他一身不算低调的棕色西装,特别是领口处别了一枚彩钻胸针,很耀眼。
她莞尔一道:“还不知道,应该要一段时间。”
郭砚知颔首,语气不咸不淡地问:“不给取保出来吗,怎么说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那时候未满十八,怎么样都应该会宽大处理才对。”
乔樾直言:“堂哥很希望他出来么?”
郭砚知一顿,然后轻声一笑:“他是我堂弟,我肯定会盼着他好,但又不希望他总是踩到我头上,我听腻了爸妈念叨要向他学习以他为榜样的话,明明我是他堂哥,凭什么哥哥要向弟弟学习呢?”
乔樾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他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姿态懒散随意,兴许是喝了不少。
郭砚知往旁边的护栏一坐,视线刚好就与乔樾平齐,他眼底漾开深邃,像夜晚的海面:“上次,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
乔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他让她去港口帮忙的那一次。
“砚知哥早就知道了?”
郭砚知如实道:“嗯,我被胁迫了,那个人说如果我不帮他运那批货出去,他就会曝光我的事。”
乔樾皱起眉:“所以,你就想到我?”
“是啊,你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他说,“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要针对你。”
乔樾沉默了一会,才道:“堂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谁没有呢?”郭砚知反问,“你也会有,不是么?”
乔樾在他锐利的注视下,没由来地喉咙一梗,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蜷起。
郭砚知立即捕捉到她心虚的表情,笃定一笑:“看来你也有。”
乔樾嘴角在翘着,但已然没了笑意。
郭砚知别开视线,漫不经心说:“阿舟敢承担自己所犯下的错,确实很值得我们学习。”
乔樾不知他意在何为:“堂哥还会继续犯错吗?”
“当然不会。”郭砚知没有犹豫,“特别是会被枪毙的事,我更不会做。”
一辆深色的suv缓缓停在路边,接她的车来了。
乔樾走着两步,错身时,停下脚步,低声问:“他们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