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鲁的反应,令图林不禁气结。
“这个情况。”安格鲁挠了挠头,苦思着说:“百夫长和我说过怎么办,还举过一个例子……”
中年军人愈发觉得有趣。
“百夫长说怎么办?”图林急躁地问。
“确立信用。”安格鲁回答。
民兵和骑兵被召集起来,安格鲁从怀中拿出写着“割头令”的公告,当众再次宣读了一遍。
骑兵欢呼雀跃,民兵还有些懵懵懂懂。
当众讲话,安格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善意而羞涩地提醒:“赶紧去割吧,天色黑了就不好弄了。”
骑兵队的成员大笑着一哄而散,民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走哇!”图林见没人动弹,很是着急。他粗声粗气吆喝,挥舞着马刀鼓动众人:“再不去都让兔崽子们抢光了!”
见还是没人敢动弹,图林气得直骂脏话。
他骂骂咧咧走开,不一会拖回一具尸体。他咬着牙,一刀一刀割下首级,
有民兵当场吐了出来。
图林提着首级,恶狠狠冲着民兵大吼:“一顷!不要?”
此时此刻,民兵才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割头令是动真格的。图林军士手里提着的不是青胀的死人头颅,而是一顷土地。
反应快的人已经跑向特尔敦人的尸首。刚才呕吐的民兵,嘴角的食物残渣还没擦干净,跑得比谁都快。
中年军人笑不出来了,他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凝重。
中年军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看到不少人居然喉头翻动,眼中满是吃惊的目光——以及期盼和遗憾。
“和你的人说明白。”安格鲁见情况有点失控,走过来对图林说:“只准割自己杀的敌人,割取自己人和友军的首级一律绞死……还要有头盔、帽子作为凭证……”
这些内容都在公告里写着,刚刚宣读过。可是看着民兵的狂热劲,安格鲁后悔没有多读几遍。
“是!”图林照旧下意识答是,他想重新召集众人,可是已经召不回来了。
不远处,两个民兵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一个裹着羊绒披风的民兵大吼:“他明明是我打死的!我用火枪打死的!枪眼就在他身上!你有火枪吗?!”
另一个穿着粗麻衣的瘦小民兵不甘示弱:“你只是把他打下马了!坠马的时候他还没死呢!是我杀了他!你家都有那么多地,还和我抢这一个脑袋干什么?”
至于那些被众人胡乱打死的特尔敦人的首级,更是引发多人争执乃至斗殴,如同一幕血腥而荒诞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