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执意闯进宫,怎么,是特意来瞧瞧朕有没有咽气?”
这话一出,殿内的温度霎时降了下来。
“父皇误会儿臣了……”
燕淮缓慢匀出一缕气息,好声好气解释,崇德帝却有些急切打断他,嗓音冷得厉害:
“够了!太子燕淮对上不敬,传朕口谕,即日起罚其在府中禁足,无朕旨意不得擅出!”
“……”
燕淮蓦地抬头看了眼屏风后,似要将那人看得清楚分明,可能是他许久没应声,皇帝语气不善:“怎么,太子这是想抗旨不遵?”
福公公一脸急色,额角出了冷汗,小声提醒道:“殿下,赶紧接旨吧!”
敛下眉眼,燕淮拱手作揖:“儿臣,遵旨。”
太子离开后,崇德帝脸色难看地瞥向身侧,眼里满是阴沉的怒火:“现在你满意了?”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虚弱,几乎是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支撑着,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白。
燕行舟慢慢收回抵在他身后的匕首,缓缓勾起唇角:“父皇别怪儿臣,若是让皇兄发现不对,那他恐怕就要进来陪您了。”
满殿的宫人对这一幕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
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崇德帝的目光如有实质,几乎要在他脸上戳出两个洞来,咬着牙从齿缝逼出几个字:
“逆、子!你就不怕遭报应?”
燕行舟脸色冷下来,眉眼间显现出不耐,手撑着椅冷冷盯着他:“我这么做还不都是父皇逼的?若不是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敷衍我,儿臣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崇德帝神色一僵,脸青一阵白一阵,索性闭眼不去看他。
他被下了药,浑身乏力,还提不起精神,这殿里的人都被换过,御林军里也有这逆子安排的人。
若不是燕行舟尚且有所顾忌,这位置恐怕已经换了人。
燕行舟重新站直了身子,眼里流露出一抹讥诮,慢条斯理擦了擦手:“陛下累了,来人,扶他去休息。”
……
燕淮出宫的路上,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撞上来,对方有些慌张地低头:“殿下饶命!”
侍卫皱着眉质问:“哪个宫里的?做事怎么这么冒冒失失!”
燕淮目光在那宫女身上停留一瞬,扬了扬唇,语气温和阻止了对方的追究:“不妨事,下次注意些。”
侍卫松了口气,警告似的冷冷瞪她一眼:“这次算你走运,太子殿下不跟你计较,还不赶紧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宫女的嗓音透着几分如蒙大赦的紧张局促,死死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