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受伤,我会生气的。”
最后一句是。
“等你回来。”
看着她红唇翕动,池宴心尖滚烫,蓦地低头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浅,一触即逝,不待她羞恼他已经撤离,沈棠宁抬头望见他策马离开的背影,像一笔落在宣纸上的迢迢墨色。
城门大开,轰隆的马蹄声阵阵,迅速驰出了城门。
空中萦绕着潮湿白蒙蒙的雾,不过几十丈便已瞧不清了,沈棠宁缓慢眨了眨酸涩的眼,嗓音散在风里:
“回吧。”
——
池宴走后,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没了人形暖炉,沈棠宁夜晚入睡更艰难,醒来的时候枕侧一片冰冷,很难继续入睡。
几日后,她收到宫里的消息——
柔妃娘娘的生辰将至,陛下打算操办一场,五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她也在受邀行列。
沈棠宁垂眼盯着那张帖子,久久未言。
雪青见状,难免有些迟疑:“小姐是不想去吗?”
“去。”她敛了神,几不可察哂笑,“收起来吧。”
……
养了近三个月,燕行舟伤势已好了大半。
他眼里浮起点切齿的冷笑:“这样的罪名,父皇竟就轻易饶过了他?”
底下的人不敢出声,知晓他口中的人是太子。
太子因祸得福被解除了禁足后,燕行舟便一直心里不痛快:“我看他分明是自导自演,这场火指不定就是他纵的!”
否则火势这么大,东宫上下怎么会无一人伤亡,还叫燕淮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这事分明有古怪,可父皇竟然就不追究了,那他吃的苦头又算什么?
他眼底蓄起阴沉的怒火,想起崇德帝这些日子来的不闻不问,心里积攒的情绪愈发高涨。
父皇口头上应承他,自己才是他属意的继位人选,可实际上呢?
他非但半点好处没得到,还被迫丢了身份,不得不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四处躲藏,仿佛见不得光!
这真的是为了他好吗?
有人小心翼翼解释道:“其实也不奇怪,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陛下也不可能一直将人关着。”
这句话算是捅了篓子,燕行舟掀眼看过去:“就因为他是太子?本宫便处处比不得他?”
那人顿时白了脸色,扑通跪下:“殿下……小人绝无此意啊!”
他叫嚷得太聒噪,燕行舟狠狠刮了眼:“闭嘴!”
那人不敢吱声了,缩着脑袋降低自己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