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等你爸回来,好日子就来了他说自己得了一枚.咳,乔治勋章。”
安娜点着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妈妈枯瘦的手背上。
妈妈的手慢慢松开了,头彻底歪倒在安娜怀里,最后一口气吐在安娜的颈窝,带走了这具身体的最后一丝余温。
这时,炉灶上的粥才咕噜噜冒起了泡。
安娜神情呆滞地抱着怀里的母亲,硬硬的,尖锐的骨头仿佛能硌破衣服。
窗外,吹过刺骨的寒风,发出凄厉的哀鸣。
少女到阁楼里抱起轻飘飘的妹妹,把她放进妈妈的怀里,又将半碗浓粥倒回到咕噜噜冒着气泡的锅里,怔怔地看着上面冒起的腾腾热气。
她想要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她端起粥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
带着锯末,麸皮的粥的确很难下咽,但她还是吃得很快,很急,直到自己的肚皮鼓成一个小球,才又用勺子把锅底刮了一遍,舔食干净。
吃完饭,她又熄了炉火。
家里的燃料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就连床的四只脚都在前天被拆下来烧水喝了。
失去唯一热源的房间,再度变得冰冷。
她回到里屋,挤进妈妈和妹妹的怀抱中间,蜷起身子,怔怔地发着呆。
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
为什么昨天我不早些起来去排队呢?
为什么妈妈每天辛苦上工,被累垮了以后,工厂管事就不能让自己接替妈妈呢?
“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她喃喃低语着。
但紧跟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这不是你的错。”
“谁?”
“谁在外面?”
出现在安娜面前的是一个煤矿工人,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雪白的长发,又抹去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精致的少女面庞。
“你可以叫我芙琳吉拉。”
“你是娜塔莎女士的人?”
安娜的眼前变得骤然明亮:“你也是施法者对吗?求您,救救我的妈妈和妹妹好吗?”
女矿工冷笑了声,露出一对尖锐的小虎牙。
“我是为你散发出的如此浓郁的绝望之力吸引而来,本以为是个可造之才,没想到经历了这种事,心里还是想着指望别人。”
“求您.”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看到少女脸上哀求的神情,女矿工的脸色终究是缓和了些:“我不是神仙,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