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掏钱买饼和粥给路边乞儿。
“小顾,念念。”齐修然轻声叫着,又拿手轻轻拍他颤抖的肩膀,看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干脆伸手握住了许白从被中挣扎出来的细软手掌。
他突然就开始恨,恨皇帝,也恨自己。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找到他,是不是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你别怕……别怕……”或许人深陷在噩梦中根本无法听见,但齐修然还是附在他耳边不停的说,只是两人贴的太近,纵使许白裹在被子里看着也并不清白。
许白:【谢诃在哪?】
六儿看了一眼,【已经进府了。】
【哎呀,那这可太难办了,齐哥哥再往我身上扑是要杀头的。】
六儿:谢谢,谁担心的时候会把嘴咧到耳根子。
“……修然?”许白咳嗽一声,“你……”察觉到两人的姿势,他脸颊发红,有些焦急,“咳,你快起来,这儿随时会有人来……”
“陛下。”小桃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您,您——”
她知道小德子在里头,想拦,但完全拦不住,反而是奇怪的态度让谢诃起了疑心,加快脚步往里闯。
许白半靠在床上,小太监弯着腰给他递水。
没有异常,除了——少年脸上微微有些还没褪去的晕红。
“发热了?”
小桃低着头,不敢回应,许白轻轻摇头,“没有,……陛下忙完了?”
“御医说你昏厥。”谢诃摆手让小太监出去,“我不放心。”
谢诃在他这里永远都是平等的自称,现在这么关心,还真有一星半点寻常人家相公照顾夫人的意思。
“不碍事。”许白闭了眼,主动朝谢诃伸手,“我身子本来就不好,许是被风吹到了。”
皇帝脱了外袍,声音低沉,“陵县情况复杂,或许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
“昨日城西有百姓发高热,大夫尽力救治,今日,患病百姓的亲近之人也都出现了相同症状,知府上报,说怕是伤寒。”
伤寒。
许白猛的一抖。
“……瘟疫?怎么会……”
“大水之后有大疫。”谢诃没靠太近,许白反而有些不习惯,他嗓音不高,却稳,“此地危险,我已经叫人燃了艾草,若明日仍有人染病,我就叫侍卫把你送回宫去。”
小公子再傻也知道谢诃这是什么意思,纵然方才梦到爹娘心如刀绞,但他也已经认识到谢诃是位好君主。
“你……”许白终于忍不住,他越来越看不懂谢诃,分明是导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