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却不能闹气了。”
李克用看着厚皮老脸的大郎,只是无言,且悲且喜。
悲的是,坐在对面的是他,而关在这的,是自己…………
喜的是,自己或许有一个可以收拾残局接掌薪火的儿子。大郎心志远大坚韧,能号令三军。二郎狡猾多智,聪明过人。使能兄友弟恭,拖死狗脚朕,以待夺了鸟位,是有盼头的………
大郎也是吃准了,自己不会不答应这个事…………
“咳咳…………”李克用剧烈咳嗽几声,吐出满掌血丝。表情变幻良久,他沙哑道:“代州拒燕,是北京最后屏障。换某来,再不出战,将燕人堵在石岭关就罢了。燕人不比俺们,他们内讧多,军兵将校,没一个是人…………只要稳重应对,坐等发癫,未必不能再度破之……”
“还有,小心陈熊!他是王重荣麾下老将,又是狗脚朕半个舅父,外孙是鲁王,如今持节河中,和俺们的关系,不比从前了!”
喃喃之间,李克用的独眼突然瞪大,死死盯着李大郎:“大郎,还有一点,千万防备狗脚朕偷袭,要留出人马,随时谨慎狗脚朕捅刀!那个孽畜,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人命!”
“姐夫的风格,俺了如指掌。不给他机会,他只有干瞪眼。同州之战,大人若非自己找死,优柔寡断,姐夫岂能获得那般战果?”想起这事,李大郎就恼火。
大人的二两脑子,到底哪去了?
李克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没法发作,只能咬牙道:“还有,朱大郎相邀入长安,让俺们攻上郡,从京兆以北入关,他率主力猛攻武关一事………”
李大郎淡淡打断:“他在骗你。”
“他为何骗我?”
“因为你好骗。”
李克用绷着脸不说话。
“俺却不信他!朱大郎说的话,在俺心里,和他那个杂种老子别无二致。”李大郎也不理会他的小脾气,大骂一通,骂完朱大,又是微微一笑,起身行礼:“大人安心过日子,这家业就交给儿子!誓师定于三日后,届时儿子自迎奉大人莅临军府,校场,让百官让蕃汉健儿,都看看俺们父子同心,扶保事业的模样!”
“某会去,只是——”李克用扶着额头:“…………有个条件。”
“大人吩咐!”
“大人吩咐!”
“你姐姐………”李克用低低道:“你大姐是俺在大同军服役时所生,其母病逝之际嘱咐,护她周全…………某曾逼问出使归来的郭崇韬,说疯了………现在独处暴室,无人问津,单是想想,俺也难受。你想个法子,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