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看着外头惊心动魄的厮杀。喊叫声,放箭声,马踏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民夫们两股战战,军兵只是一声不吭在那披甲持兵调弓上箭,一车一车的箭札送上来,立刻就被一脚掀翻,你一把我一把的抢走。
大队斧手、陌刀手密密匝匝的站在辕门、围墙内,一边接应自家败军,一边随时准备肉搏可能突入大营的从马直。
“觑仔细些!晋狗勇悍,突营不是耍戏!只要到了门前,就给俺不要钱的攒射!大刀片子乱砍!”一帮军官走来走去,大声鼓噪。
“吼吼吼!”就听见一阵大吼,还有马蹄如雷的响动声,大队从马直已经向辕门聚集。张从善已经一马当先,投出飞矛从寨墙上插死一名守军栽倒出来之余,就冲到了近前!
“关门!关门!”军官们跺脚大喊:“没进来的,顾不上了!”
“入你娘的!”涌在辕门口的剩下百余骑没得办法,只得掉头朝野外逃走,或是呐喊着又迎向从马直,为其他人,争取一点时间!
张从善马槊在手,一个豹子骑士迎面冲来。
张从善赤黄的眼睛早已彻底变红,劈手一杆就挑在那豹子骑士天灵上,套着铁盔的头颅霎时整个就瘪了,谁个知道,里头脑袋给打成了什么样!
张从善出手如电抽过对方马槊,任那骑士被铁蹄掀翻,荡为齑粉,扬手飞出槊锋。
天晓得他多大气力。另一个迎上来的唐骑脖子上的连甲就跟纸糊的无异,热气腾腾的血一飙被飞了个对穿。
那圣唐骑士喉咙举着马槊,身姿犹自端端沉裆夹马,单手执缰,目视前方。胯下坐骑忠诚尊奉着已经殉国的主人生前动作,撞向从马直,张从善钢刀下去,马头都被削去半个!
马血喷了张从善一身。
战马尸体甩起,迫得张从善不得不绕路,血眼大骂:“这些此辈,真当自己不会死?勇气可嘉,但…………有用?别打了吧!俺代李大帅作保,从此拿你们当自家人看待!”
“听得老子想笑!”有人提气扬声:“输这么一阵,输了就输了!也就我军精锐马军不在此,换得刘仙缘、武熊在,龙捷之师在,让你知道刀是铁打的!有本事,就在沙苑和俺们拼到底!至于欠的人命,自有俺圣人提兵去讨!有那么一天,且等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张从善悠闲地甩甩头,只是笑道:“球娘的!圣人和大帅也是半对父子一场了,好好亲热了这么久,不知怎么突然有这么大仇恨!把俺们弄来切磋…………干脆你们回师杀了圣人,结束纷争也罢!俺们两军又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