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道:“我听说过你,叶明堂身边最厉害的人之一,你手段一定很多,可我也不赖。”
他使劲儿嘬了一口烟斗。
“如果来的不是叶明堂,今天你就算把手段用尽了我也一个字都没有。”
“可今天就是叶明堂来了,我憋了那么久的话就能说,你不必费心想着怎么逼问,我都告诉你。”
蹲在那的总捕,此时真像是一只已经没熬没了锐气的也老迈的鹰。
“上上任府治被土匪杀了,廷尉府派了两个人跟着也死了,我的人和厢兵的人一个没死,其实道理你也能想明白。”
“我是总捕,我手下加起来有二百三十几号人,算上松河道口两县我可调动的衙役,我手下随时都能凑出来几百人的队伍。”
“正职的衙役不多,可他们手下也养着人,我说一声令下能来几百口不为过,前提条件是我拿了他们的银子才行。”
“土匪怎么进的府堂大人家?我的人放进去的,我知道,甚至他们还领了路,我也知道。”
“上任府堂大人被诬陷通匪,家里的银子是怎么进去的我也还知道,就是府衙里的捕快抬进去的。”
他看向三奎:“可我有办法吗?我和兢府堂又有什么区别?”
“几百号人,我让他们巡街他们就去巡街,这大概就是我唯一能命令他们的了。”
廖贤要敲了敲烟斗,却没有不抽了的打算,重新塞上烟丝重新点上。
“他们人多。”
廖贤要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辽北道这个地方......苦。”
他蹲累了,就席地而坐。
“你要是不嫌我烦,我就从远处开始说。”
三奎点了点头。
廖贤要道:“大宁立国之前这里归属兖州,往冀州那一仗打没了几十万人,这不是开始,开始要再往前数十几年。”
“旧楚末年,渤海和东韩联手攻入兖州,一路上跟蝗灾似的......楚国打赢了,没错,那几十万渤海兵东韩兵都被杀了。”
“可那一仗打了好几年,兖州死了几百万人,死的都是百姓,不是被杀了那么多,而是之后饿死的!”
“然后是匪乱......”
廖贤要又吐出一口烟气。
“明堂是东北边疆人,你也是,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兖州之地十村九空,寡妇遍地......”
“想活下去怎么办?那就乞求呗,想养活孩子的女人,没钱求人办事,那就拿身子换。”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你不求人就办不成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