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说了这话之后,又哭了,“我要回家,我好怕啊,我不想吃,吃不下......”
“必须吃!”夏晚歌将盒饭塞在女孩子的手里,一字一句道,“他们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断水断粮,这顿饭是我突然要的,他们不会区别对待,这可能是你配合前的最后一顿饱饭了,所以你必须吃,吃了才能撑的久一些,你可能会被打,可能会被虐待,但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对抗,就算是要跑,也得有力气。”
“所以,尽可能的给自己争取一些机会,只有活着才有逃离的机会。”
女孩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人,她的脸色比她见过的最严重的病人还要白,就像是殡仪馆里遗体告别时看到的人一样。但她说的话却铿锵有力,虽然她声音很虚,尽管她说话很慢,但她就是觉得,对方说的话很有力量。
她将盒饭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全然不管什么味道,只知道自己必须吃饱这一顿,就像她身边的人说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这一切。
夏晚歌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但吃饭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她仰靠在座椅上,透过玻璃看了眼外面,两点星火在车周围转悠,有两个人在守车。
想了想,她从衣服的内侧取了一个黄纸出来,又扒拉出来一些藏起来的朱砂慢慢的,一笔一笔的在黄纸上画了个符咒,每画一笔她都要喘好几口气歇一歇,终于,画出来了她这辈子画的最艰难的符咒后,她将黄纸塞给了小姑娘。
“复杂的我也画不了,只有这个了。”夏晚歌悄声道,“你拿着它,不会有人对你产生欲念,别的就暂时靠你自己了.....”
说完,夏晚歌就昏了过去。
任凭旁边的人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夏晚歌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自己本应该出生的那个村子附近,她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和一众人上了一辆大巴车,那个车上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他们一起去镇上喝喜酒,喜气洋洋的来,大兜小兜的走,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而夏晚歌看见,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死了。
天罚。
看着整辆车被泥石流淹没,夏晚歌又看着他们的魂魄茫然的徘徊在尸体的周围。
夏晚歌抬手将他们的魂魄全都钉死,永生永世不能投胎,只能在那个村子周边游荡。
她的师父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是对她说,人死了,你们的恩怨就该了了,你这样做会给自己留隐患。
她说,她愿意承担所有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