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文甫把陆弃娘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皇上。
皇上听罢,沉默良久,才低低叹了口气:“她没有埋怨朕就好。”
“弃娘深明大义,理解您的苦心。”滕文甫躬身回道。
“那就好,她带着四个孩子,也不容易。”皇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滕文甫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将陆弃娘决意随萧晏同赴琼州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不是胡闹吗?”皇上皱眉,一脸的不赞成,“原本朕还打算,看有合适的人,再给她找一个。”
毕竟萧晏此生,注定囚于琼州,不得归返。
“老奴也劝了她,但是她性子倔强,认准的事情,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滕文甫察言观色道,“老奴想着,或许等她去了之后,惦记在京城的孩子,也就回来了。”
他很担心皇上不许陆弃娘跟着萧晏去。
没想到,皇上沉默片刻后,有些伤感地道:“……如此说来,朕有生之年,怕是再见不到她了……”
滕文甫闻言跪倒在地:“皇上,您定然能长命百岁。”
“起来吧,”皇上面色平淡,“朕现在多的这两年,也是多亏了弃娘。朕不亏了。朕只是担心……”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滕文甫却明白,皇上说的是太子。
皇上对太子的感情自然不必说,但是他到底不是昏君。
他已经看出来太子的不妥。
不说别的事,就萧晏这件事,太子并没有表现出来应有的怜悯,甚至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
这并非是明君所为。
“张鹤遥,是不是和太子走得很近?”皇上忽然问。
“老奴不知。”滕文甫斟酌着道,“但是张大人对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便是走得近一些,老奴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也不知道,”皇上喃喃道,“这件事,有没有张鹤遥在其中推波助澜。”
别人或许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滕文甫跟随皇上多年,已经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
“估计是有的。”他说,“否则太子殿下,和萧晏,也没有什么过节。”
皇上就是想找人甩锅。
“张鹤遥也是。”皇上眉头紧皱,“都已经各自娶妻,还见不得弃娘过得好。倘若不是他确实有几分本事,朕早就——”
“皇上,清官难断家务事。弃娘那么好,张大人现在,听说和郡主关系紧张,难免回忆过去,意难平。”
“弃娘好,是他停妻再娶在前,还有脸去太子面前进谗言。”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