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的年轻子弟们都被狠狠惊艳了一瞬,眼睛发直,然后回过神纷纷发出怪叫和口哨声。
那被称作谭少的年轻男子更是眼睛发亮,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面带笑容地就大步迎了上来:
“老安还真没吹牛啊……”
“你这闺女的模样,比照片里还漂亮!”
说话间已经伸手要朝着安澜的手腕抓了过来。
安澜几乎触电般用力甩开。
猛然转头带着震惊和困惑地朝着自己的父亲看去:
“爸——”
而还未来得及将话质问出口。
面前的中年男人却露出惶急惊怒的神色,低声怒斥:
“你干什么!?”
“谭少是我的重要客户!今天让你来就是招待他的!”
……
当真相的残酷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砸入耳膜。
幻想期待中的美好画面如同镜片骤然破碎。
安澜的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瞬。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身子发软得有些站不稳。
晕头转向、恶心反胃得几乎想要吐出来。
她几乎本能地想要抽回父亲拉住的手臂,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
只是想要逃离这里。
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身旁的安正华却仿佛察觉到自己女儿的想法,一把用力将女儿的手腕死死抓紧,用力得几乎要在对方白皙柔嫩的手腕上勒住红印。
此刻的安正华神色都有些扭曲,努力压低了嗓门却在低声咆哮:
“你想去哪儿!?”
“我是你爸!”
“这点儿小事你都不肯帮忙,我这么多年养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安澜身躯僵住。
呆呆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
看着对方那因为惊惶而扭曲到有些狰狞的面孔。
这一刻。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心脏,似乎甚至能听得见一点一点碎裂开来的声音。
脑袋里空白得嗡嗡作响。
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如同行尸走肉般被这个称作父亲的男人牵着手送到了那个叫做谭少的年轻世家子面前。
任由对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揉搓。
没有任何的反抗。
如同木头般坐在座位上。
在父亲的催促下一次次举杯起身,麻木地给餐桌上的其他人敬酒。
一杯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