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同样就已经悄然装下了自己。
……
只是。
已经晚了。
丁寒轻轻握住病床上少女的手。
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一如过去半个多月的时光里在地铁站地下通道那般练习交谈的情景。
说起过往两年的无数个日子中的回忆。
“你当初不是说只要我答应陪你做心理测验就请我吃饭吗——”
“那家鸡公煲我馋了很久了,我答应给你当实验对象你醒了记得带我去尝尝……”
“上回青岛湖其他人都拍了情侣照的。”
“你拉我一块儿拍我当时没干,下次要回去补上……”
“六金哥的一间宾馆的友情套房总得见识见识……”
“你喜欢拍照——”
“咱们以后一块儿拍更多的,把你的相簿全给装满……”
喃喃说着话。
眼圈却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声音止不住变得哽咽。
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
“不要睡了好不好……”
“醒过来。”
“我能说话了。”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鼻头酸楚得厉害,巨大的悲伤在心脏深处缓缓滋长蔓延。
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能够看见病床上的少女。
甚至仿佛恍惚地能够听到轻声的回应:
“——你想说些什么?”
丁寒眼泪滚滚落下:
“我要对你说,江渔,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好。”
泪水突兀地戛然而止。
脑瓜子嗡了一下。
然后丁寒就近乎呆滞地傻傻看着病床上那位本以为已经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一脸从容淡定地坐了起来。
顺手把枕边开着录音功能的手机拿起。
确认了一下刚刚最后几句的对话内容完整录全。
再播放一遍二度确认。
满意点头。
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对着丁寒微微致意:
“证据留档了。”
“反悔的话我会去法院告你。”
脸色依旧有些虚弱倦怠的苍白。
但脸上那从容知性的笑意却一如既往熟悉。
下一刻。
病房门“啪”一声打开。
两个寝室的小伙伴们风风火火一拥而入:
“哎呀恭喜恭喜!”
“可算成了老四真能磨蹭害得咱们在外头贴墙偷听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