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了后背,混合着伤口的剧痛,一阵阵眩晕袭来。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座椅和我的衣服。
我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摸索出手机,拨通了120电话。
说完最后两个字,手机从我脱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染血的地垫上。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来,最终吞噬了最后一丝意识。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沼泽,包裹、窒息。
意识在虚无的边缘挣扎沉浮,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左肩下方撕裂般的剧痛狠狠拽回深渊。
那痛楚像有生命的藤蔓,扎根在伤口,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疯狂蔓延、收紧。
“……压住!加压包扎!”
“……心率不稳!快,准备血浆!”
“……失血过多,通知手术室准备!”
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断断续续,带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回响。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霸道地钻入鼻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构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死亡边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