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没人引见,登不了船,你又如何进去的?”
胡平低头:“有人巴结永昌侯,自然需要走些门路,便带我上去享受过几次,我也便成了常客,但我当真不知花船的东家是谁。”
沈勉对顾正臣道:“花船的事让人沿河搜寻,总归会有发现。”
顾正臣微微点头,问道:“登上花船之后,是一直在船上,还是会靠岸?”
胡平感觉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回道:“一直在船上,至少我去的几次没有下过船,船整夜都在走。天亮之前,船家会将人送至小船之上,随机选择码头或渡口摆渡上岸。”
顾正臣没有再问话。沈勉追着花船的事问了一圈,待其画押之后,拿着招册对顾正臣道:“同去武英殿?”
顾正臣给了沈勉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累了,回府了。”
沈勉目送顾正臣离开,捏着招册连连叹息。
刘大湘走至沈勉身旁问道:“沈指挥使,镇国公为何不同去武英殿,这可是一次极好的出手机会,毕竟人证在这里,只要那孔夫人开口,永昌侯可就落入了下风。”
沈勉瞪了一眼刘大湘:“你认为这件事当真是永昌侯所为?”
刘大湘错愕了下,言道:“胡平交代了,而且孔夫人那里一定有永昌侯的信,这些可都是证据。”
“证据?这算什么证据,就是孔夫人承认了,那也不是证据!”
沈勉捏着一叠招册,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吕常言赶着马车,回头问:“老爷,这件事当真是永昌侯府所为吗?”
顾正臣闭目养神,轻声道:“今日在锦衣卫镇抚司听到的,都忘在回去的路上,若是感觉忘不掉,就多绕几圈,不急着回去。”
吕常言呵呵笑了:“我年纪大了,经常忘事,方才连跟着老爷去过哪里都不记得了。”
顾正臣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
都是久别的缘故,需要补偿张希婉,还需要照顾林诚意,这大热天的晚上总洗澡也是费精神的。
武英殿。
朱元璋看着招册上的内容,目光阴沉,直至看到最后一页,才抬起头看向跪着的沈勉,问道:“顾正臣既然也在审讯之中,为何他没入宫?”沈勉恭敬地回道:“镇国公说累了,便回府休息去了。”
“累了?”
朱元璋将招册摔在御案上,呵了声:“累了啊,他倒是累得是时候。”
累了,就是不参与了。
累了,就是回去不管了。
这个家伙是想避嫌,也是想不让自己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