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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医生。
一个,终于决定开始手术的医生。
“不是秘骸。”司命第一次出声,语调平静,却仿佛一道切割空气的锋线。
尼古拉斯微笑,那笑意不是回应,而像早已写入诊断记录的预设反应。
“也并非赌徒。”他的声音仿佛手术刀划破体表,“你,是下注筹码。”
空气开始泛甜。
不是血腥的甜,而是实验室里温控菌箱散发出的果胶腐化气息——潮湿、绵长、仿佛一场迟来的手术麻醉正在穿透口腔。
尼古拉斯缓步踏入这片病灶剧场,脚步每落下一步,皮肤下的光脉便随之震动。
他仿佛不是走进战斗,而是在走入一场精心布置的术前会诊。
脖颈以上浮现出一片灰白斑痕,像是星图在肉体上留下的“临床引导线”。
双眼深处映出灰色星轨流转,如同他的瞳仁早已被星灾重写。
他张开双臂,那动作仿若神职者准备宣布弥撒,又像一位外科主刀医师已就位。
“欢迎来到白夜重症病例剖解厅。”
他的语气极为缓慢而克制,每个词都像一记精准落刀,冷静得令人寒颤。
“病例编号s-gp-001,赌徒型症候群。”
“主症状:多重人格边界模糊、宿命抗拒性偏执、语言逻辑成瘾。”
“附症五人,性状各异,皆为理智高适配材料。”
“你们曾以为‘禁行’是限制。”
“错了——那只是麻醉。”
“真正的手术,现在开始。”
他缓缓举手。
血肉下浮现三枚嵌入式卡牌烙痕,像是血管里孕育的术式子宫,每一张都与骨骼焊合,每一次跳动,都像脉搏在诞生命令。
星痕自他脚下蔓延,像灰色火焰爬上瘟疫剧场的墙面。地面符文亮起,仿佛整座空间成为他的术野。
“生命,是宿主。”
“命运,是病名。”
“世界,是诊断标准。”
“而我,是病本身。”
他将左手缓缓插入自己胸腔,从体内抽出一柄似骨非骨、形如剖解刀的仪器——他的世界系秘诡具现核心【瘟规书】。
“你们的卡牌,将在这张手术台上一张一张被剥开。”
“我要看看——里面藏着多少伪装成信念的人性。”
林恩紧握双拳,声音几不可闻:“疯了。”
林婉清却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静:“不是疯。”
“这是……知道自己疯了还坚持做病理分析报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