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抵达耳鼻喉科的科室门前。
门斜斜地挂着,但牌面依旧雪白如新,上面用红色喷漆印着一行字:
“深夜诊疗进行中,请安静配合主治医生。”
一股无形的风从门缝中溢出,带着淡淡的、混杂着消毒液与焚香的气息。
门,无声地自动滑开。
室内灯光极亮。
那不是医院的柔光灯,而是一种带有“观测意图”的白炽术式灯,
仿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拍照”“切割”“手术”而生。
他们看见——
一个身穿医生白袍的巨大人偶,背对着他们,站在金属操作台前。
它的脖子嵌着粗大的铁线,与天花板连接,其肩背像是由多块缝合的人皮与废布拼接而成,
布面尚有缝线,背部隐隐鼓起几个“鼓动囊袋”。
它的手——非人型的义肢——轻轻翻动着桌上的病历本,指节如卡榫咔哒咔哒作响。
它没有动作,却有“存在感”。
然后,它缓缓转过头。
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张用红漆画出的、永远微笑的嘴巴,像是贴错位置的玩具笑脸,裂得太宽,笑得太深。
它张嘴,发出一种混合了医术术语、低频咒语、机械音与旧时代广播调频的怪异声响:
“下一位——”
“请进来接受检查。”
「不是你要做什么,
而是你还剩下什么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