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当初不能将这恨意显露人外,长久的隐忍,让她逐渐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心人。
让她行尸走肉一般的,在这侯府之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当那和离的圣旨,降下的一瞬间。
柳氏方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以后,不用再受制于人了!她不是在永昌侯的是什么人,她属于她自己!
永昌侯没想到柳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扬起另外一只手来,想要给柳氏一巴掌。
可就在此时。
刚才一直没说话,也没出手参与父母之事的薛琅,却忽然间走上来,一把推开了永昌侯。
薛琅顺势将柳氏护在身后,看着永昌侯沉声道:“父亲,您若还想我敬您一声父亲,便不要为难母亲。”
“为难?”永昌侯被这话气了一下。
薛琅管这叫为难?
不是这柳氏先为难他的吗?
薛琅这是明晃晃的,拉偏架!
永昌侯冷声道:“她是你母亲,难道我就不是你父亲了吗?你对他有孝心,怎不见,你对我也如此孝心?”
薛琅看着永昌侯,清秀的面容上,带起了些许的轻蔑和嘲弄。
“孝心?”
说到这,薛琅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永昌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田庄的那些年,我不知道父亲是猫是狗,还是什么,会吃人的野兽。”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后来,我回侯府了,在我和阿姐被大夫人以及她的一双儿女欺负的时候。”
“我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下上一把毒,将侯府之中的人都毒死……其中,当然也包括你。”薛琅笑着说道。
他的内心之中,一直困着一头野兽。
不幸的童年,滋生的恨意,将这头野兽养得强壮。
若不是后来,后来先生的谆谆教导,后来阿姐的悉心爱护,他恐怕,早就将心中的野兽放出来了。
要知道,他不只一次,想将薛庚捅死,然后弄死整个侯府的人了!
依稀记得,阿姐入伯爵府后,第一次回府的那日。
他被薛庚欺辱,他的袖子之中,藏了一把匕首,那个时候……他就想将心中的恶念释放出来。
永昌侯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薛琅。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秀俊逸的儿子,看起来最是斯文出尘的儿子,心中竟然藏着这样的恶意!
“你……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永昌侯咬牙道。
薛琅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