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也吃下那枚所谓解厄丹,一尝,还真良心,起码是面做的。
苏梦湫哭丧着脸望向刘暮舟,“什么意思呀?咱们什么时候杀回去?”
刘暮舟伸手擦了擦苏梦湫眼泪,笑道:“金豆子怎么说掉就掉?逗你玩儿玩儿嘛!天黑了咱们就回去,吓吓鬼。”
本来就年纪小,又没人疼,被这么一擦眼泪,眼珠子越红了,哭唧唧问道:“我要是不去那个酒肆,是不是就不会被骗钱?”
刘暮舟则是摇了摇头,心说周五是被当做刺客教的,但苏梦湫,观察力好像要差很多。
吐出一口烟雾,刘暮舟这才言道:“一来是,别的地方都积灰很重,但酒肆看起来要灰尘少些。二来是,整个小镇,只有那处酒肆门前没有杂草,屋子看起来更结实些。所以大多数人,只要走了一圈儿,自然而然会选酒肆。即便不选,那个家伙想法子让你去酒铺的。”
苏梦湫嘀咕一句好脏的心,然后才抽了抽鼻子,望着刘暮舟,轻声问道:“是不是哭起来很烦?”
刘暮舟突然想起苏梦湫提过一次的梦溪,也想起苏梦湫说过的,强者才能活下来。
于是刘暮舟问了句:“我主要是分人,跟我没关系的人在我跟前哭,我当然觉得烦。那你以前爱哭吗?”
苏梦湫又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经道:“想过哭,但没哭过。不过,装哭算不算?”
刘暮舟以大拇指敲了敲额头,“那现在是装的还是真的?”
姑娘眉头紧皱,“你说呢?五花十两买了两个面疙瘩!”
刘暮舟又问:“既然想哭,为什么不哭?”
苏梦湫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刘暮舟便点了点头:“等你知道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其实刘暮舟知道了,是因为她有了安全感。但刘暮舟也想不通,这安全感是从哪里来的?就像那个雨夜,刘暮舟瞧见苏梦湫时,就不太忍心为难她。想来,苏梦湫也是一样。
酒葫芦没了,刘暮舟只能掏出烟杆子。
要说这种亲近感是天生的,刘暮舟绝不会信。他知道自己尚且跳不出棋盘,但他可不是一开始就在棋盘上的棋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他刘暮舟做得多了。
或许因为他从未进过某处山门,书也读符箓也画,佛门降魔手段也学,所以他没什么门户之见。玄风百姓与神水百姓,都是百姓。外乡人与本地人,都是人。
所以刘暮舟吐出一口烟雾,而后按住苏梦湫的脑袋,笑道:“管你什么阴谋阳谋,老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