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太子”这两个单词,顿时双眼圆瞪,额头上青筋暴起,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疼得一阵痉挛。如瀑布般的冷汗将他脸上的粉冲出道道竖痕。
“是,长官!”
他正思索要怎么混进去,浓烟便缓缓飘了过来。一名卫队的军官从走廊另一侧跑来,对持枪的卫兵大喊道:“火烧到了旁边的饮酒室,你,你还有你,跟我去扑灭它!
“再坚持一会儿,奥罗尔很快就会带卡斯泰伯爵家的援兵过来!”
那军官带着几名卫兵离去,门口的卫兵挥手驱散浓烟,却很快便被熏得眼泪横流。
“你……”
以歇斯底里的喊声、笑声,以及隐约的哭声为主旋律,木头和瓷器破碎的声音作和弦,数百人在这里演奏着疯狂与毁灭的交响乐。
眼前是更为混乱的战场,浓烟已经飘了上来,但人们完全不管不顾,一边咳嗽着,一边扑向卫兵。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枪响,但开枪的卫兵很快就会被更多的人所淹没。
……
一身普通商贩装扮的富歇带着五名手下,跟随暴乱的人群一起冲进了别墅里。
而后在外围警戒的特工们也先后撤离,如同那上千名暴乱者中不起眼的几滴水花。
富歇沿走廊一路来到别墅中庭,就看到前方有七八名卫兵聚在一间屋外,紧张地举枪指向四周。
旋即,富歇便看到屋子正中间的扶手椅上还侧躺着一個人。
那人脸色惨白,假发歪在一边,被枪声惊动,挣扎着抬头朝这边看来。
他说着向窗外那些请愿的贵族瞥去。
富歇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向身后的几名手下示意,而后趁那些卫兵在和烟雾搏斗的空挡,弓身钻进墙上的破洞中。
他说着,抬起匕首,却发现后者的身体忽然塌在了椅子上。
奥尔良公爵刚一张嘴,便疼得五官都拧了起来,而后便是一阵咳嗽,嘴上沾满血沫。显然是肺部受了重伤。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刚才被大炮击中的房间。
米拉波向玛丽王后抚胸示意:“陛下,您瞧,反对这份议案的人显然已经被说服。这是一项众望所归的改革,贵族们以他们高尚的品格放弃了一些小小的权利,而为无数农民带来了巨大的希望。”
不多时,十多名警情处的特工分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蒂奥勒伯爵的别墅,每个人都抱着些碟子、烛台之类的东西,和普通的暴乱者一模一样。
众人呼喊着,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别墅。虽有有零星的枪声从门窗传出,却丝毫未能阻止汹涌而来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