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短暂封住了李思君的肉体,让中年李思君从肉体的束缚里出来。
他独自走到阳台,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夜色如墨,远处的城市灯火在薄雾中晕染开来,像极了若隐若现的萤火虫,夏天的晚风带着一丝灼热,卷起他衣角的一缕檀香。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发出轻响。
李振昌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来,月光将他眼角的泪痕照得发亮。
“大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说思君的身体还能撑五年,那这五年,她的身体会因为器官衰竭而产生痛苦吗?”
晏清望着天边被云层半掩的残月,摇了摇头:“系统契约会维持她肉身健康的表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才会暴毙而亡,这大概是那些东西......最后的仁慈。”
李振昌突然抬手,一人二魂同时向晏清鞠躬。
“谢谢大师,那就按大师说的办,每人轮流掌控身体一个月。”他的声音恢复了商界巨擘的沉稳,“除了原先谈妥的两千万,我会额外再转五千万到大师的账户,以表谢意。”
这么上道?
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
安安以后的生活费,这下都有着落了,是不是就可以躺平了啊?
不过这二十岁的李思君到底是如何出现的,晏清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随缘吧,反正他也没办法送她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
晏清让两个魂体分别躺在躯壳的左右,指尖轻点,数道金色符箓化作流光没入李思君的眉心。
符纹在肌肤下若隐若现,如同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个魂体吸入这具躯壳里。
主导者掌控身躯时,另一个魂体便住在身体里,如同隔着琉璃观景,看得到外界的一切,只是不能操控身体罢了。
临别时,李振昌亲自为晏清拉开车门,李思君站在一旁,朝晏清点头微笑,一举一止皆是贵气。
很明显,现在主导身体的是中年李思君。
庭院里的银杏叶簌簌落下,在晏清肩头停下。
“大师,”李振昌帮忙取下那片银杏叶,“今天不便相送,但这份人情李某记下了。往后但有差遣,我李振昌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
话音未落,晏清已笑着摆手钻入车内,“相逢即是缘,也希望你们好好享受未来的日子。”
张新发双手紧握方向盘,车子以龟速在村道上挪动。
“晏大师啊,”他声音发虚,眼睛不停地往两旁黑黢黢的树林里瞟,“您说我那祖宅......该不会真闹鬼吧?我这人蛇虫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