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中就发觉,我更倾向于法治。”
“然后又一份实地暗访的调查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当地宗族势力如何利用‘教化’之名盘剥乡里,数据清晰,证据链完整……把博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嘟囔‘现实太复杂’。”
苏牧模仿着唐博川当时无奈的语气,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驱散了片刻的阴霾,仿佛阳光短暂地穿透了浓云。
笑过之后,苏牧感叹道:“仕山啊,你这孩子善于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我以前就觉得你适合走仕途。”
李仕山听到这话,知道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老师这是准备要进入正题了。
这一招,老师以前教过。
在切入一个艰难甚至残酷的话题之前,用共同的美好回忆软化心防,唤起情感共鸣,这是最合适的“前置方式”之一。
回忆有多温暖,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就有多冰冷刺骨。
李仕山收敛了所有笑意,坐直身体,目光变得清明而锐利,恭敬地、却也决绝的道:“老师,往事如烟,令人感怀。咱们是该聊正事了吧?”
苏牧脸上的笑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沉入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准备着前奏。
“汉南的天,三年后必变。”苏牧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项书记离任,已成定局。顾常青省长接掌大印,代表南方势力入主汉南,亦是大势所趋。仕山,”
苏牧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牢牢锁住李仕山,“你想过没有,到那时,你将置身何处?何以自处?”
抛出这个问题后,苏牧没有给李仕山思考的时间,直接抛出了那个看似诱人的饵。
“眼下,倒是有条路,能让你跳出这即将到来的旋涡,甚至……借此东风,扶摇直上。”
接着,苏牧将白朗开出的条件:调离汉南,江东富庶之地任选一县主政,三年保送市委常委等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给了李仕山。
这段话苏牧说的很有感染力,每一个字都闪耀着权力与前途的耀眼光芒。
李仕山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不惊讶,也也不欢喜,就像是在听一个普通的故事。
等到苏牧说完,书房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李仕山没有立刻回应老师呢话,就这样看着苏牧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去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李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