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大多是奥吉布瓦人:一名青年猎手胸口塌陷,肋骨翻翘,如折断的鸟翼;一位女射手断臂倒地,仍死死握着断弦的弓,那只手指尖触地,仿佛在试图触碰最后一线生机。余下的七八名奥吉布瓦人已退无可退,背靠背围成一圈,手中骨矛与石刀闪烁着幽冷的光。他们满身纹饰,在血与汗中扭曲如鬼魅。他们的眼神如困兽,愤怒、绝望,却带着一种不肯屈服的死志。
包围他们的,是一支人数在四十上下的敌军。那是一群身形健壮、肤色深沉的土著战士,脸上绘着夸张的战纹——黑与红的蟒蛇图腾缠绕鼻梁与颧骨,一直延展至颈项,似有祖灵附体。他们的服饰简朴却极具实用性:男人披鹿皮绑腿、缠腰布,女人则穿着兽皮裙,裙边缀着兽毛与彩珠。兵器皆为原始之物:石斧用兽筋绑于木柄,骨矛打磨得锋利刺骨,弓弦绷紧如蛇,箭头用燧石与骨片雕出,造型粗犷而致命。没有金属的寒光,只有石与骨的野性凶芒。
伊洛魁人咆哮着逼近,声浪如雷,在林中翻滚,宛如山崩兽吼,将整片密林的静谧撕裂。看到李漓的队伍的出现,那些伊洛魁人暂时停止对剩余的奥吉布瓦人的进攻,而是警觉地把目光投向李漓的队伍,只是还不敢轻举妄动。
李漓眯起眼,扫视战场,低声问凯阿瑟:“你认识这些正在围攻奥吉布瓦人的土著吗?”
凯阿瑟已搭弓上弦,箭尖稳稳对准一个敌人,语气凝重:“听那些奥吉布瓦人刚才的叫声,好像在喊‘伊洛魁’。虽然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但从小听我爷爷讲过他们的传说——他们是南方来的掠夺者,像狼一样残忍。为争土地、猎物、铜矿什么都敢抢。他们确实会种点东西吃,但更擅长放火烧村、抢粮食、杀人不眨眼。”
李漓沉声道:“你去问问那个能沟通的奥吉布瓦女人,看看具体怎么回事。”
凯阿瑟应声而去,立刻与那名会说些德纳人话的女子展开交谈。
片刻后,她回来,脸色阴沉:“奥吉布瓦人一早出发去西北边采铜,没想到半路被伊洛魁人盯上了。伊洛魁人本来想跟踪他们找铜矿的位置,结果奥吉布瓦人换了路线,双方在林子里撞了个正着。现在打起来了……奥吉布瓦人撑不了多久。”
“姐夫,我们要帮那群伊洛魁人把奥吉布瓦人灭了?”格雷蒂尔挠了挠头,战斧在手,一脸狐疑,“然后再和他们一起攻打奥吉布瓦人的村子,分战利品?看那帮人骨瘦如柴,抢起来不费劲吧?”
“格雷蒂尔,你的力气确实大,但脑子是不是冻坏了?”赫利冷